宴溪把郁檸的被子蓋好,自己下床去沙發上處理住院這一周堆積下來的工作。
郁檸躺在床上遠遠地看著。
他的嘴唇還火辣辣地疼,此時看著宴溪一臉沒事人一樣地開始工作,郁檸怪不服氣的。他抿著嘴,翻個身背對著他。
睡意洶湧而來,沒過多久,郁檸就睡著了。
*
說是睡午覺,實際上是連整個下午帶晚上的份全睡過去了。
晚飯時王阿姨猶豫半天要不要去叫郁檸,最後宴溪還是沒讓。
自己住院這幾天,郁檸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變化,每天都沒心沒肺的,但宴溪知道,他每天都睡不好,每晚都在做噩夢,宴溪幾乎每晚都會被他的低聲呻.吟驚醒,連把人緊緊抱在懷裡都不管用。
短短几天時間,郁檸都瘦了,臉頰的肉都變少了,下巴尖尖的,看著怪可憐的。
現在回了家,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會兒,宴溪猶豫挺久,最終還是沒忍心叫醒他,只吩咐王阿姨隨時準備好把飯菜重新加熱。
不過也是真沒想到,郁檸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。
中間宴溪試著叫過幾次都沒叫醒,郁檸只是揮開他的手,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著。
宴溪叫不動他,索性由他去了。
回到了熟悉的家裡,懷裡摟著喜歡的人,雖然受傷的肩膀依然行動不便,可這一晚對宴溪來說,也算是久違的安心了。
第二天早上七點多的時候,宴溪悠悠睡醒。
他睜眼看了看天花板,很好,終於不是在醫院了。
懷裡空空的——有點奇怪,但又不算太奇怪,郁檸在醫院睡不好,被他抱著也不行,這幾天住院的日子裡,每天早上醒來時都能看到郁檸奇形怪狀的睡姿,宴溪都習慣了。
他用沒受傷的胳膊往旁邊一撈——
還撈空了。
宴溪扭頭一看。
身邊沒人。
過於熟悉的場景讓宴溪心裡一驚。他掀開被子立刻從床上坐起,高聲喊道:「郁檸?郁檸!」
臥室無人回答。
宴溪快步走向衛生間,推門而入。
裡面空空的,沒有人,只是洗手池上還殘留著星星水跡,應該是才剛用過不久。
郁檸又去哪兒了……宴溪心裡發慌。
郁檸的生物鐘沒這麼早,平時都是九點多才能自然醒的人,怎麼今天七點過就起床了?
宴溪心裡湧上一股不好的念頭。
他從衛生間出來,又仔細看了一遍臥室里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