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不說剛才還疑似和宴溪親了個嘴了……
郁檸眼神飄忽著,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宴溪。他自以為不著痕跡地推開宴溪攬住自己的手,苦哈哈一指,大聲說道:「廚房的粥熟了嗎?哈哈哈哈哈哈!」
不知道在哈什麼。
相比之下宴溪臉上的表情可淡定多了,只是……
明明知道絕對沒有煮好,還是順著郁檸的話接了一句,「……不知道,我去看看。」
之後他淡定起身走向廚房,淡定地站在高壓鍋前,淡定地看著這鍋粥發呆。
宴溪搓了搓手,又覺得手指開始發熱發燙。
奇怪,明明是郁檸過敏,怎麼自己竟也有了這種過敏的反應。
這頓飯兩人吃得都有點沉默。
到了下午,郁檸身上那幾處小紅疙瘩都消下去了,人也精神不少,不疼也不癢了。
郁檸有點惆悵,「唉,還以為可以趁機多翹幾天課。」
「別偷懶。」宴溪敲敲他的頭。
不過今天還是好好休息了一番,晚上宴溪又親自下廚做了頓飯,把郁檸的肚子餵得圓滾滾的,這才送郁檸回學校。
心大的郁檸已經忘了中午那個若有似無的吻和之後的尷尬,他像是完全沒有被影響到,朝宴溪揮了揮手,扭頭跑向宿舍樓。
而宴溪……宴溪表面上還是鎮定的,只是在郁檸走進宿舍樓之後很久都還在下面發呆。
腦袋裡也沒在想什麼,就是一直看著郁檸離開的那條路,恨不得連眼睛都不眨。
重新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裡時,宴溪又坐在沙發上發呆。一閉上眼睛,腦袋裡全是郁檸的樣子。
他圓溜溜的眼睛,肩膀紅紅的痣,和柔軟濕潤的唇。
宴溪按按心口,胸腔里像流過了一攤溫泉一樣溫暖。
*
幾個月後,到春節了。
來到A市後的各個節假日宴溪幾乎都是和郁家這一家三口一起過的。那夫妻倆一個愚蠢一個沒正形,但心思都意外細膩,宴溪願意跟著他們就跟著,從來沒人多嘴問過一句原因。
至於宴溪家裡那邊……
母親重新組了新家庭,又有一個根本沒見過幾次的弟弟夾在中間,實在萬分尷尬;父親那邊壓根不會主動問起,每次逢年過節,都是家裡煮飯的阿姨和管家大叔打電話來問宴溪回不回來。
想想都覺得可笑,這麼大一個家,和自己最熟悉的竟然是兩名毫無血緣關係的阿姨和大叔。
有時為了他們,宴溪會專門挑父親不在的時候回去看看,但春節這種大節日,還真是再也沒回去過。
結果這一年春節,出了個很小很小的岔子。
宴溪的母親居然來聯繫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