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淞寒帶上了那塊玉,舉在金色夕陽下,燦金色與血紅色相撞,折射出一種明艷橘紅的透亮光澤。
「任誰都不會猜到它的前身是白玉……這是如今科技都無法做到的事。」
「大驚小怪。」柏鈺悠然散步,「它可不是單純的吸血。」
謝淞寒扭頭,「還有什麼?對了,池知渺是不是說過我們的墓室無法被開啟?你說是你的詛咒?」
他當時只當柏鈺在講鬼故事。
如今細品,別有深意。
謝淞寒湊近打量,「你真是妖精變的?難怪能穿越到幾千年後——」
柏鈺被他突如其來的挨近堵在橋上。
他沒推開對方,順勢倚在橋欄。
語調不緊不慢。
「既然你都猜到了,那我就告訴你。」
謝淞寒心跳隱隱加快。
這種講大事的預備感,他一下就共情了初見白娘子真身的許仙。
如果可以,他現在想上網問一下:如果你相處了幾千年的老婆是妖怪怎麼辦,在線等,挺急的。
「其實我是一隻在雪山修行的狐妖,曾有一人救了我,我化形後下山找他報恩……」
柏鈺見他眼睛睜大,停頓,「你真信了?」
謝淞寒:「……?」
「我都比你相信科學。」柏鈺說,「還想有個妖精老婆,洗洗睡吧。」
謝淞寒:「。」
嚇他一跳。
微風拂起柏鈺耳邊的碎發,他眺望夕陽,瑰麗的外表多了幾分神性。
「但我確實有件事沒告訴你。」
謝淞寒這次不嚇自己了,靠在他身旁,和他一起吹晚風,「什麼事?」
柏鈺斟酌了下措辭:「我…其實不算是中原人。」
謝淞寒:「?」
傍晚,街上的行人減少,偶有行人從橋上經過。
柏鈺陷入那極為久遠的回憶。
「用你們的話說,我們是異族,生活在常人去不到的深山,那裡是中原的邊境,巍峨山脈綿延三千里。」
「我們與常人是不同的,以前我找不到這個不同在哪兒,之後我來到中原,拿到玉的那刻我知道了……或許真的有怪力亂神無法解釋的事,我相信,所以能夠再次找到你。」
柏鈺望著他,「你可以當這枚古玉和墓室都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本領,我不希望後世有人打擾我們,所以妄圖靠近的人都會遭遇小災,那是我給他們的警告。」
如果再想強行闖入,就不是小打小鬧那麼簡單了。
好在現世考古學家從另一種層面來說長了腦子。
謝淞寒這次震驚對了。
說來說去,他還是不是正常人!
柏鈺合攏他帶血玉的那隻手,溫涼掌心覆在他手上。
「帶上它,我想我下輩子還會找到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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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知渺在天黑前趕到。
放下行李就從酒店出來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