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著手,跟嚴以珩並排走著。
兩個人挨得不遠不近,鹿溪的肩膀偶爾會蹭過嚴以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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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……」談吉祥張大了嘴,難以置信道,「你不是鹿溪嗎?我沒認錯人吧?」
「是我,」鹿溪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,還有模有樣地拱了拱手,說,「正是在下。」
談吉祥看看鹿溪,又看看嚴以珩,臉上寫滿問號:「不是,我說,你們?怎麼認識的?」
嚴以珩:「……實習。集團另一家子公司,他在那兒。」
「我靠嚴以珩,你好能瞞啊!」談吉祥抓著嚴以珩的肩膀,拷問道,「你們認識多久了?怎麼也不告訴我?!」
「……要不以後我一日三餐吃什麼也給你打個報告?」嚴以珩逗他。
談吉祥稍微仰起頭,對坐在另一旁的鹿溪說:「嚴以珩這個人,特別能氣人,你覺不覺得?」
鹿溪笑到肩膀都在發抖:「我覺得,我覺得。」
年紀相仿的四個人,最大的和最小的也不過只差兩歲。能聊的話題很多,很快也就熟起來了。
談吉祥說起之前在鹿溪那所高中幫忙的事:「你們學校,我之前去幫忙,一共去了三年呢。對你們學習啊,我可能比你還了解。」
鹿溪隨口問道:「今年也去了嗎?」
談吉祥卻沉默了。幾秒鐘之後,他說:「今年沒去,今年換了一份實習。」
他這一沉默,鹿溪也有些尷尬——好像說錯話了,卻又不知道哪兒說錯了。
嚴以珩左右看看——他和鹿溪一樣,也沒搞懂這突如其來的尷尬究竟為何。他想了想,出聲解釋道:「談吉祥今年大三了,比我高一屆,在找工作,就沒去。」
鹿溪連忙「哦」了一聲,說道:「那肯定是找工作更重要!」
談吉祥卻不知是不是喝多了,明明是最活潑外向的人,今天倒有些過分沉默了,聽到這話也完全沒有要說些什麼的意思。
不過,這幾個人心也挺大,沒過多久又開啟了新的話題,這個小插曲也就被眾人拋到腦後。
四個人坐了快兩個小時,一直聊到快十點才準備結束。
結帳時,鹿溪悄悄跟在蘇筱後面出去了,小桌上只剩下嚴以珩和談吉祥兩個人。
嚴以珩看看離開的那兩個人,搬著屁股底下的小凳子坐到談吉祥旁邊,小心問道:「你今天怎麼了?不高興嗎?」
談吉祥勉強支撐了一晚上的笑容頓時垮在臉上。
「……這個寒假實習的那家公司,今天明確跟我說,他們不招應屆生。」談吉祥說。
嚴以珩嘆了口氣。
果然是因為這樣。
他知道談吉祥壓力大,卻又實在不知如何安慰他——言語的力量太微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