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叼著嚴以珩的嘴唇,含糊著叫他的名字。
恍惚間嚴以珩竟覺得,這個夜晚,連親吻都帶著甜味。
嘴唇被鹿溪咬得又酥又麻,下一刻被濕漉漉地舔過時,微涼的睡意又稍微緩解了一點火辣辣的熱意。
鹿溪終於不再折磨他的嘴唇,一連串濕潤的吻逐漸移到唇角、臉頰、頸窩。
嚴以珩覺得癢,閉緊了嘴巴還是沒忍住露出幾聲帶著笑意的氣聲。
他推著鹿溪的腦袋,用氣音說:「癢。」
鹿溪也笑,毛茸茸的腦袋反而在他的頸窩處蹭得更歡。
年輕人沒輕沒重,情意上頭時難免有些不管不顧。
鹿溪不小心蹭開了嚴以珩肩膀的衣料,黑暗中那片肌膚白得耀眼。
嚴以珩沒有防備,只覺得按在自己背部的手背力氣兀地加重。
跟著,是肩膀處傳來一點輕微的刺痛。
鹿溪竟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他吸了一口氣,伸手推著鹿溪的腦袋。
鹿溪也並沒有使太大力氣,很輕易地就被推開。只是他又立刻趴回嚴以珩的肩膀上,輕柔地舔舐著自己剛剛才咬出來的淺淺牙印。
不疼,比起痛感,更多的似乎是……癢。
舔舐很快又變成了吮吻,鹿溪用唇覆著嚴以珩的肩膀,鼻息很重。
嚴以珩癢得想要縮起脖子,躲避的動作反而把鹿溪擁得更緊。
鹿溪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鑽進了嚴以珩睡衣的領口,在炙熱的溫度蔓延到喉結的前一刻,嚴以珩伸手按住了他。
手心粘膩濕滑,用的力氣連半分都不到。
鹿溪最後用鼻尖蹭了蹭他,這才緩緩地支起身子坐好。
他幫嚴以珩拉好肩膀的衣服,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碰著那一小片被蹂/躪到紅腫的皮膚。
肩膀上酥麻的癢意沒有半分緩解的跡象,這樣輕微的觸碰都讓他的手臂泛起一片雞皮疙瘩。
他按住鹿溪的手,卻很難說這動作是在制止那人的動作還是……只是一個單純的、在接吻之後的安撫。
鹿溪反手握住他的指尖,又低頭蹭蹭那裡,低聲說道:「……留個……章。」
他隔著一層睡衣,輕輕吻著嚴以珩的肩膀。
「留個章,小珩是我的人。」
嚴以珩閉著眼睛,沒有說話,只伸手摸摸他的耳朵。
時間在兩個人的耳鬢廝磨里一點一點靜靜流逝,等到鹿溪終於有空抬起頭看看時間時,距離這一天結束,只有最後十分鐘了。
鹿溪湊到嚴以珩耳邊,嘴唇輕啄著那人白玉般細膩的耳垂,輕聲說道:「還好,還有十分鐘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