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……
「今年客戶已經決定不再和我們續簽了,這個事情,你們兩個負責。下周老闆們開會,你們來解釋。」
嚴以珩抬頭看看彭哥,忍了又忍,沒把心裡話說出來。
這個客戶確實決定不和他們續期,但這個事情的根本原因是……
客戶本身就更依賴他們離職的那位經理——換句話說,是那位經理帶走了這邊的客戶資源。
無可指摘的一件事——都做到管理層了,跳槽時不帶著客戶資源,怎麼去談判下一個offer呢?
但把「客戶不續約」這個事情扣到嚴以珩和這位實習生的頭上,就有點……不像話了。
嚴以珩心裡也起了火。他悶不吭聲地聽完了彭哥的一通臭罵,說了句「以後改正」,就帶著哭哭啼啼的實習生離開了。
而這,僅僅只是一個開端。
那天晚上,嚴以珩被拉進了一個臨時組建的群聊。
那時他正在洗澡,出來之後才看到手機上群聊消息已經超過了100條。
點進去一看,群聊里全都是他們項目組的小夥伴,而聊天的內容,則是對彭哥的口誅筆伐。
他大致翻了一下,本以為這只是大家無奈之下發泄憤怒的方式,沒想到裡面竟真有些一言難盡的小道消息。
原來,彭哥是某位老闆的親戚,能力有一點,但不多,在之前的公司里搞砸過一個大case,被人噴得屁滾尿流。現在來了他們這裡,想的是「新官上任三把火」,先把項目組裡的成員全都換個乾淨,方便換上他的人。
嚴以珩當然知道自己背了鍋,但萬萬沒想到,原來除了自己之外,組裡的其他人也都被紛紛扣上了別的帽子。
遠的不說,就說戴盈盈——彭哥非要說她去見客戶時穿得不得體。
「不得體」這個詞,用在男職員身上,最多就是形容這人邋遢,不夠正式。可一旦用來形容女人……就很難不讓人往那方面想了。
昨天下午,戴盈盈在彭哥的辦公室跟他大吵了一架,當場就辭了職,晚上就交了離職信。
嚴以珩當時沒在公司,才不知道這件事。
他在群里看到大家為戴盈盈打抱不平後,立刻小窗私聊她。
想勸勸她別太衝動,畢竟工作不好找,可話到嘴邊又沒發出去。
哪個女孩受得了這種話呢?
最後,嚴以珩換了個問法:【找好下家了嗎?】
戴盈盈打了個電話過來。
「沒有。」她說話聲音都有氣無力的,「衝動了,一覺睡醒就後悔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