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酩回了一個「好」。
下車之後,嚴以珩慢慢走進小區里,腦袋裡還在回想著剛才和滕安的見面。
他身上裹著那件滕酩的外套,衣服上還殘留著明顯的體溫。那點體溫蓋在他內搭的毛衣上,透過羊毛,傳進了他的心裡。
滕酩的骨架比他大一點,這件大衣也不是嚴以珩習慣的修身版式,套在他的身上,怎麼看都有些過分寬鬆了。
他裹緊衣服,快步走進樓棟。
回家之後,正好碰到蘇筱在吃東西。
「吃宵夜啊?」嚴以珩奇道,「這可不像你的風格。」
蘇筱正在埋頭吃麵,只抬頭看了一眼——這一眼,看得有點久了。
嚴以珩正在低頭倒水,完全沒注意到這過分關注的視線。而等他再次看向蘇筱時,那人早已收回了視線。
「晚上談吉祥過來了,本來說要找你,結果你一直沒回來,他又鬧著餓,就做了點東西吃。」蘇筱一邊吃麵一邊解釋道,「你吃嗎?你吃我再去煮一碗。」
嚴以珩擺擺手:「別麻煩了,我不餓。談吉祥怎麼不打我電話?我晚上去醫院了。」
「我知道,跟他說了。還讓他給你打電話來著,他不打。我問他什麼事,他又說不著急,下次再說。」蘇筱吐槽道,「神經兮兮的。」
他這麼一說,嚴以珩大概猜到了——談吉祥過來,估計是要找他說公司名字的事。
註冊公司的手續有些複雜,這幾個人都沒經歷過,一時之間有點麻爪。但是談吉祥那邊,客戶資源已經拉過來了,時間急,沒辦法,先臨時找了個公司掛名,把報告出了。
最後結帳時吃了個小虧——這個臨時掛名的公司,抽了兩成走。
10萬塊的報告,本來一個人能分三萬多,結果掛名公司這一抽成,每個人只能分兩萬多。
談吉祥一聽就急了,立刻就要把公司註冊起來。
流程可以慢慢辦,現在的當務之急是——
公司叫什麼名字?
三個人一直沒商量好。
今天談吉祥過來,估計還是為了這事。
他不肯告訴蘇筱,是因為……三個人都有一個相同的想法,他們覺得這個事情……先不要告訴其他人。
一來吧,容易被別人當成是小孩子過家家;二來,萬一,真的失敗了,說出去還是有點……丟臉。
總之,現在這個初期階段,他們達成了一致——能保密,儘量保密。
想到這裡,不太會說謊的嚴以珩在面對蘇筱時也有些緊張。
他清清嗓子,又在詆毀談吉祥:「哎呀他是那樣的,你知道的,每天神叨叨的。」
蘇筱又看了他一眼。
也沒再追究這個話題,蘇筱又問:「你晚上去醫院,那孩子怎麼樣?」
說起這個,嚴以珩又惆悵起來:「聽天由命,儘量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