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星扯了扯嘴角:「胡鬧。」
正在放空的許醫生冷不丁被點了名,眨了眨眼睛,從身後掏出幾本書,沖梁星揮了揮。
「《這裡是中國》,兩部,送給你。」許醫生淡淡地說,「我看網上說,這是地理愛好者的必讀書單。」
「哎——巧了。」嚴以珩從後面擠進來,也把手裡包裝好的小盒子放到梁星床腳下,「看書費眼睛,送你一個可以聽的閱讀器,這樣你就可以一邊做別的事一邊聽書啦。」
梁星動了動嘴,很輕地說了一句「謝謝」。
梁星的媽媽幫她把禮物整理好,又依次道過謝,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沓巴掌大小的小紅包分給眾人,說是感謝大家對梁星的關心。
梁星情況不太好,話都說不了幾句,躺在床上也依然虛弱,她媽媽便代表她,說了幾句客套話。
期間,她一直表現得很平靜,沒有太多喜悅,也沒有明顯的……悲傷。
她就是,很平靜、很冷靜地說著,這些年梁星在醫院的小故事。
在她的描述中,梁星仿佛只是生了一場小感冒而已。
過了大約半個小時,梁星累了,眼睛都睜不開了,大家便不再打擾她,紛紛從她床邊退開。
滕安還想陪她待一會兒,滕酩便跟他一起留在了病房,嚴以珩則先行離開了。
他前腳剛走,許醫生就跟在後面,也走了。
滕酩朝那兩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,沒說話。
嚴以珩沒打算先回家,他還想等等滕安。
最近忙於工作,都沒怎麼見過那孩子。
他知道許醫生就跟在他身後,於是,他的腳步在走到電梯前時又拐了個彎——
去了樓梯間。
醫院的層高比一般建築要高一些,兩層樓之間夾著三個小樓梯,嚴以珩在中間的樓梯處站停,兩隻手揣在大衣口袋裡,歪頭看著身後的人,問道:「許醫生,尾隨我幹什麼?」
許醫生很淡定地說:「跟你說話。」
「……」嚴以珩都氣笑了,「那你倒是說啊!跟在我後面幹什麼?怪嚇人的。」
許醫生把手裡的白大褂往胳膊上一搭,看著嚴以珩,非常直接地說道:「那我說了。你跟滕酩分手了嗎?」
嚴以珩:「……嗯?」
「沒分手我就過幾天再來問。」
這個許遂真是……
嚴以珩捂了一把臉,無語道:「我說,你——」
「沒法回答?那我換一個問題。」許醫生又問,「你決定好以後是留在陽城,還是離開了嗎?如果要離開,你想去哪兒呢?」
許醫生這架勢……不問出個結果是不會死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