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醫生抱著他快步走向主臥,動作很急,又……十分穩當。
突然的動作之間,嚴以珩的睡衣下擺飛起,腰部柔軟光潔的皮膚被一把握住。
……過電一樣的觸感刺得他蜷縮起指尖,抓皺了許醫生背上的衣服。
就像是之前始終沒有落在唇上的親吻一樣,許醫生在這一晚始終保持著最後的一點君子風度。他把嚴以珩輕輕地放在床上,扯過一旁的空調被蓋在他的身上,自己則坐在床頭,微微低頭看著他。
來得急,主臥還沒開燈,他只能就著昏暗,看著枕在枕頭上的人。
看他……烏黑明亮的眼睛,和柔軟又凌亂的髮絲。
他伸手撥開擋在那人額前的頭髮,低聲說:「你今天身體不舒服,本來不應該……在這時候跟你說些什麼。但既然說都說了,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。」
他碰碰嚴以珩的耳垂,拇指戀戀不捨地摩挲著他的側臉:「……從前你身邊有別人,我沒辦法。但現在……」
他手上的力氣陡然加重,落在嚴以珩的皮膚上卻不帶半點痛意。
「嚴以珩,你說什麼都好,想幹什麼、想去哪裡,都好。」
許醫生的手指逐漸挪到他的下巴輕輕捏著,道:「反正,你早晚都是我的。」
嚴以珩的心跳聲砰砰作響。他伸手圈住許醫生的手腕,手指又使不出一點力氣。
許醫生低頭看看,又反握住他的手腕,低頭在他的指尖親了親。
……嚴以珩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。
這個小動作逗笑了許醫生。
他扭頭笑了一會兒,再回過頭時,眼中濃郁的情慾散了一大半。
那一晚的最後,他幫嚴以珩蓋好被子,俯身在那人的額頭落下一個吻。
沒有欲望,沒有……衝動,只有珍視,和愛。
這個夜晚,嚴以珩帶著滿心的安寧進入了夢鄉。
許醫生也是表里如一的君子,這一晚,當真在客廳支起了摺疊床,不聲不響地去睡了。
第二天一早,嚴以珩先起了床。
他躡手躡腳地打開臥室的房門,從小小的縫隙中探頭探腦向外看去——
許醫生還在睡。
入睡前還穿著灰色的背心,中間似乎是熱了,現在,背心被團吧團吧丟到了枕頭旁邊。
嚴以珩小心打開房門,輕手輕腳溜去衛生間洗漱。
聲音輕輕地,完全不會吵醒許醫生。
然而,路過客廳的摺疊床時,冷不丁被許醫生攥住了腳踝。
「啊!!!」嚴以珩嚇了一跳,「你幹什麼?!!」
許醫生幽幽地說:「看哪只小狗偷偷摸摸去洗臉。」
嚴以珩彎下腰,一巴掌拍開許醫生的手,怒道:「你說誰是小狗?你才是狗!」
許醫生閉著眼睛,面無表情地「汪」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