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醫生張了張嘴,表情也很凝重。他看向嚴以珩,思索了許久,最後只說:「我是認真的,嚴以珩。」
認真地追求他,認真地……打算他們的未來。
他沒有逼迫嚴以珩非要在這樣簡短的時間內給出什麼回答,也不再像很多以往很多次那樣自說自話想要獲得一些口頭上的應許。
在最需要得到答覆的時候,許醫生體貼地後退了一點。
他鬆開嚴以珩的手,只用手指虛虛搭著他的手腕,傳遞著最後一點點身體溫度的觸感。
片刻後,許醫生說:「我要說的就是這個。」
之後,他收回自己的手。
手邊的溫度倏然消失,嚴以珩低頭看看,只看到手腕內側一點泛紅的痕跡。
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,那處泛紅的地方,溫度又在悄然上升。
「我——」
嚴以珩張嘴說了一個字,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啞。他清清嗓子,才繼續說道:「我……想想。我想想。」
「好。」許醫生輕笑一聲,「你想,不著急。」
嚴以珩抿著嘴,應了一聲,隨後便推門下了車。
從小區門口走進家門,這條短短的路上,嚴以珩一直在反覆琢磨著許醫生今天早上說的話。
那些……想要跟他一起去北京的話。
不過四層高的樓梯,居然走得心臟砰砰跳。
開門前,嚴以珩甚至按了按自己的胸口,直到心跳聲不再那樣震耳欲聾後,他才掏出鑰匙,開了門。
「哎,回來了啊。」蘇筱正在客廳吃飯,聽到開門聲後揚聲問了一句,「我以為你昨天晚上回來。不是昨晚的飛機嗎?」
嚴以珩:「……」
糟糕了,忘記把這個謊話提前編好了。
他硬著頭皮換好鞋子,半真半假地說:「昨天上飛機前又有一頓應酬,喝多了,飛機顛簸得很,暈機,下了飛機直接去附近酒店住了一晚。」
他摸摸鼻子,帶著歉意道:「昨天實在難受,沒來得及跟你說。」
蘇筱倒是沒在意,擺擺手:「猜到了,我一猜就是。吃飯了嗎?」
蘇筱看來今天心情不錯,居然還自己下廚做了飯。
「吃過了。」嚴以珩說,「還做飯了啊?」
蘇筱動作一頓。他也沒抬頭,只「嗯」了一聲,便又繼續吃起了碗裡的飯。
幾分鐘後,蘇筱又說:「我下午要出去,廚房電飯煲里大概還有一碗飯的量,如果晚上你想做飯,還可以吃,炒個菜就行。」
嚴以珩應了一聲,問道:「出去啊?」
「看房。」蘇筱說,「上次談吉祥說的那個二手房,我又去看了幾次,我覺得行。合適的話,就打算入手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