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以珩笑眯眯地看他。
「……」許醫生默默地閉了嘴。
好在,這家燒鵝飯的味道確實不錯,不枉許醫生極力推薦。
吃過飯後,兩人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。
「我下周可能要搬家了。」嚴以珩托著下巴,苦惱地說,「唉。」
「我記得你還在跟你的室友合租,是嗎?」許醫生攪拌著面前的一小杯甜品,問道,「怎麼突然要搬家?還跟他一起住嗎?」
「就是因為他要搬走了——買房啦。我倒是可以繼續住著,但早晚都要搬走的嘛。現在可以先開始找房子,找到合適的就搬,省得到時候著急。」
許醫生立刻掏出手機:「那找一個離我家近一點的地方。」
「許遂。」嚴以珩嘖了一聲,出聲警告道,「別犯神經。」
許醫生轉過頭,笑了幾聲。
最後,許醫生挑了幾個距離嚴以珩公司比較近的小區,挨個查了一下租金後,選定了幾個房源,發給嚴以珩看。
嚴以珩粗略地掃了一眼,說:「行,我仔細看看。謝謝你哦,許醫生。」
許醫生很淡定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嚴以珩看他這個死樣子心裡又在冒火。他眯著眼睛,捏了個拳頭軟綿綿地砸在許醫生胳膊上。
許醫生「哎喲」一聲,裝模作樣地說了一句「疼」。
嚴以珩哼了一聲,沒再理他,朝著停車場的方向快走幾步。
路燈的光亮從頭頂灑落,那兩人的影子照得重合在一起,變成一個胖胖的圓柱形。
嚴以珩盯著這個小胖墩一樣的影子,笑出了聲。
他沒停下腳步,只稍微偏了偏頭,看向身後的人。
只一個小小的角度,許醫生也能看到那人嘴角的一抹笑意。
他出了個不太明顯的笑聲兒,問道:「嚴總,這麼高興?」
嚴以珩稍微慢下腳步,有些惆悵地說:「沒有,沒有高興。其實……本來很煩的。」
許醫生也適時慢下腳步,依然落在他身後一兩步的距離,問道:「工作?」
「……」嚴以珩嘆了口氣,「算是吧,今天下午,唉——」
提起這個,嚴以珩就覺得愁。
「最近我經常覺得,我並不能做一個公司的領導者。」嚴以珩停下腳步,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,「我太優柔寡斷了,不夠有魄力,也……沒有能夠領導大家的能力。」
許醫生聽明白了:「又跟你的合伙人吵架了?」
算是吵架嗎?嚴以珩覺得,也不能算是爭吵,頂多算是……意見不合吧。
他一向是覺得,如果因為工作而產生分歧,那是很正常的,也是不能避免的。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