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許醫生就要被氣死的前一刻,他趕快開了口:「許醫生,實話告訴你——」
許醫生臭著臉:「嗯?」
但嚴以珩偏又不說了。
他嘿嘿一笑,嘴巴閉得死緊,任憑許醫生怎麼催促都不肯再說話。
許醫生這個氣呀。要不是專注開車,真恨不得上手狠狠捏他的臉。
一直等到下一個路口的紅燈,嚴以珩才湊到許醫生耳邊。他把左手攏在那人耳邊,明明車子這個密閉的空間裡再沒有別人能聽到他說的話,他還像是怕別人聽到一般,壓低聲音說:「許醫生——」
許醫生只覺得自己耳邊一癢,也不知道拂在他耳側的觸感,究竟是那人的指腹,還是……柔軟的唇瓣。
「許醫生,跟你說實話,」嚴以珩用氣音說,「你現在啊,沒有情敵。」
說完這句話,綠燈亮了。
許醫生動作比腦袋裡的思路更快,先一步啟動了車子。
隨後他才慢半拍反應過來:「哎——」
「噓——」嚴以珩豎起食指放在唇邊,「許醫生,專心開車。」
許醫生幾次欲言又止。
他時不時朝嚴以珩投來一個眼神,偏偏嘴巴動了幾動,都沒說出話來。
嚴以珩看了好笑,臉上又依然維持著很淡定、好像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,優哉游哉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,還很欠地給許醫生指著路過的一個個小高樓。
「哎許醫生,這裡比我之前住的地方繁華多了,」還加了一個俏皮的小尾巴,「呢!」
許醫生真是又氣又好笑。他看了嚴以珩好幾眼,最後還是無奈地笑了。
「嚴以珩,你這個人,真是……」
嚴以珩不理他,也不去追問「真是什麼」,只是繼續看著車窗外的景色,只留給許醫生一個得意的後腦勺。
等兩人到達嚴以珩的新住處、簡單收拾好後,已經快六點了。兩人在樓下簡單吃了晚飯後,許醫生準備回去了。
他往小區停車場的出口一站,很無賴地說:「你要不要送我回去?」
嚴以珩也不說話,腦袋歪了個很小的角度,就這麼看著他。
許醫生笑道:「好無情,好冷漠。」
但他明顯也並沒有真的想要讓嚴以珩送——在說出「送我回去」這幾個字之前,他早就掏出手機叫了一輛車。
「嚴總,你看,我今天幫你搬家,你是不是得……」許醫生朝他揮著手機,「也幫我個忙?」
哦,原來在這等著呢。
嚴以珩兩隻手抱在胸前,下巴一抬,問道:「什麼事?」
許醫生又晃了晃手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