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醫生動作一頓。
嚴以珩終於從座椅上坐起,下巴靠在許醫生的肩膀上,小聲說:「之前還說不想跟我上床,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?你這個人……假正經。」
許醫生攥著他的腳腕,拇指摩挲著那裡的皮膚。他扭頭看看嚴以珩,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連剛剛的情/欲都快散乾淨了。
現在還剩下的,就只有……認真和篤定。
這副表情,倒讓嚴以珩有點不自在了。
他動動身體想躲開一點,只是才剛退後一步,就被許醫生攬著腰拉進懷裡。
「不是不想跟你上/床,再重申一下。」許醫生很淡定地說,「以後有的是機會,不差這麼一次兩次。」
他說著,又低頭吻著嚴以珩的頭頂。
「一直以來我表達的意思都是……我要的是,跟你談戀愛。」
嚴以珩眨眨眼睛,沒再說話。
他靠在許醫生的懷裡,臉上的熱度竟比剛才更甚。
他的指腹輕輕摳著許醫生的肩膀,輕聲問了一個問題。
「許遂,你為什麼……喜歡我?」
從小到大,嚴以珩身邊並不缺少追求者。
談戀愛的時候,單身的時候,他都收到過來自別人的告白。
多數都是拒絕,也有那麼幾次,他不忍心說得太直接,便沒有回應。
但他很少問這個問題,很少問……別人那些愛意的來源。
然而現在,他居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。
許醫生卻很罕見地卡了殼。他低頭看看懷裡的人,沉默了好半天,最後才說:「……不是很想說,因為會提到別人。」
嚴以珩好像明白了:「因為……滕安?因為我跟他沒什麼關係,但是對他很上心?」
許醫生想了一會兒:「這也是一個原因,但不是主要的……更早一些吧。」
他看看嚴以珩,好像有點無奈,又好像……在嘆氣。
「之前有一次我們在醫院碰面,剛好遇上……你跟那個人分手。」
嚴以珩想起來了,是鹿溪回阿爾及利亞的那一次。
「我給你遞了一包紙巾,後來你還給我。」許醫生好像陷入了漫長的回憶里,他淺淺地笑著,說,「也不算什麼特別的原因,但當時,你把紙巾還給我,眼睛還泛著紅,我就覺得……」
他把嚴以珩抱得更緊,又在那人的鼻尖和唇角落下無數個羽毛般輕柔的吻。
「那時我就覺得,我遇到了我的那個人。」許醫生輕啄著他的唇,「就得是他,不是他,就不行。」
被親吻著的皮膚泛著癢意,嚴以珩指尖捏緊,抓著面前那人的肩膀。
作者有話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