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,很清晰地看到外面。
很常見的東西,在這一刻,嚴以珩才明白它在這裡出現的意義。
「小珩,你看——」許醫生貼近他,嘴唇貼著他的耳垂,輕聲說,「樓下有個人,一個男的,正抬頭往上面看,也不知道在看什麼。」
嚴以珩的呼吸幾乎都快停止了。
他屏住氣,膝蓋更用力地環住許醫生的腰。
他幾乎快要把臉都貼到那人的懷裡,鼻間溢出一聲短促的喘/息。
「該不會是在……」許醫生掐著他的下巴,偏要讓他抬起頭看著自己,「看你吧。」
說著,他鬆開嚴以珩,強硬地轉過他的身體,又從後面擁住了他。
「你看——」他輕輕咬著嚴以珩的耳垂,「真的有人,他真的在看。」
明知道這些不過是許醫生惡劣的小把戲,可此時此刻,嚴以珩的心裡還是充滿緊張。
透明的玻璃窗中倒映著他遍布潮/紅的臉頰。他的視線掃過玻璃,又躲避般地迅速躲開。
他幾乎不受控制地順著許醫生所說的方向看去——
對面那棟建築物下面,真的聚集著幾個男男女女,也真的有一個人……正抬頭看向他們的方向。
嚴以珩心裡一緊,握著許醫生的力氣又重了幾分,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。
許醫生在他耳邊輕聲笑了,隨後,窗簾被拉上,他又重新被摟進懷裡。
「看把你嚇得……」許醫生輕輕吻著他的發頂,「捨不得讓別人看你。」
胡鬧了很久之後,兩人又擠在浴缸里泡了一會兒——
嚴以珩其實是拒絕的,他言簡意賅地說:「許遂,給我滾出去。」
許醫生:「……」
他捂住自己的耳朵,小心坐了進去,又趕緊圈住嚴以珩,避免被他誤傷。
好在,嚴以珩也沒什麼力氣再跟他打鬧了。
兩個人靠在一起,難得享受了一會兒安靜又愜意的時光。
嚴以珩歪歪地靠在他的身上,輕聲說道:「許醫生,其實……」
許醫生「嗯」了一聲,問道:「什麼?」
嚴以珩又不知怎麼說了。
他想說,其實,這趟北京之旅,他來得並不情願。
創業這些年,他克服了自己身上很多弱點。他試著去做一些以前沒做過的東西,學著去應酬,去揣摩別人的心思。
現在這些事情,他也能做得不錯。只是心裡……還是不太喜歡。
不止不喜歡這些,他不喜歡的,還有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