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嚴以珩只覺得腦袋一片眩暈,腳下踉蹌幾步,終於反應過來,「你盯著,我得去趟醫院!」
嚴以珩大腦一片空白,坐進了車裡才又想起,自己甚至還沒有問是哪一家醫院。
再次跟父親取得聯繫時,嚴舟的聲音稍微平靜了一些:「我們馬上到醫院,你先回家,把她之前的病例和吃的藥都找出來帶著。」
他顧不上再多說幾句,只草草交代說,是腳骨處骨折了。
他冷靜地囑咐道:「別著急,慢慢開車。我先帶你媽去急診。」
嚴以珩一路飛奔回家,路上沒留神,不小心闖了一個紅燈。
到了樓下,他連電梯都等不及,一路爬樓梯上了樓,好一通翻找。
劇烈地奔跑讓他的心臟怦怦直跳,重新坐進車裡時,只覺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湧上了臉頰。
這處房子周圍有一家三甲醫院,只是道路不好走,時常堵車。
不過兩公里的路,嚴以珩堵了快半個小時。
他又急又氣,甚至想過把車丟下走路過去。
可他連停車都找不到地方——前後都堵死了。
他坐在車裡干著急,後面不停響起的喇叭聲讓他更加煩躁。
還有……
剛才回家拿東西的時候他才發現,原來陶乃姍的藥已經吃完了。
藥盒就丟在垃圾桶里,大概就是這兩天停了藥。
他在柜子里好一通翻找,這才找到之前取藥時留存的底單和片子。
嚴以珩摸著口袋裡的底單,心下一片茫然。
他的心裡有太多太多的情緒,除了恐慌和擔憂之外,還有……無法忽略的的愧疚。
陶乃姍最近身體一直不好,他明明是知道的。
之前去醫院檢查,醫生開過藥,還囑咐吃完之後來複查,他也是清楚的。
兩個月時間過去了,怎麼就忘記了呢?
誠然,他工作忙碌,無暇顧家,但是……
嚴以珩不合時宜地想起,自己小的時候,陶乃姍的工作也很忙,可是……她從未因為忙碌的工作而忽略對自己的照顧。
想到這裡,愧疚幾乎快要將嚴以珩淹沒。
車流依然如釘住一般無法動彈,嚴以珩索性熄了火,疲憊地趴在了方向盤上。
他雙眼泛酸,心裡一團亂麻。
這時,許醫生打了一個電話過來。
他不知道陶乃姍在這個下午跌倒住進了醫院,只像往常一樣,有空了便習慣性地打來一個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