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乃姍是最愛湊熱鬧的性子,偏偏想像力還極其豐富,一聽這話眉毛都豎起來了:「怎麼回事呀?」
鹿溪說:「她當時也嚇死了!再回體檢中心時,腿都是軟的。給她開了個去醫院深入檢查的單子,檢查之後發現是虛驚一場。」
陶乃姍聽到這話也放心了,重新靠回床頭:「哎喲,那就好,那就好。」
嚴以珩:「……」
這都什麼跟什麼呀。
他無力吐槽,又看了一眼在旁邊跟其他病人閒聊天的戴盈盈。
算了,這個更受不了。
最後,他求助似地看向那個不說話的黑臉門神。
「……」蘇筱出聲叫戴盈盈,「你跟他說。」
撂下這句話,就走了。
戴盈盈「哦哦」兩聲,拍拍正在聊天的那病人的被子,道:「您好好休息啊!我一會兒再來看您!」
之後,她拉著嚴以珩出了病房,找了個安靜地方,從包包里遞出一張卡給他。
她還沒說話,嚴以珩先開了口。
「談吉祥?」
戴盈盈一愣:「這你都能猜到?」
嚴以珩沒說話,只「嗯」了一聲。
談吉祥跟鹿溪不算有交情,能逼得他去聯繫鹿溪,自然是因為跟嚴以珩關係更近的這些人,都不願意幫他遞這個話。
嚴以珩仔細看了一下手裡這張卡——是醫院的體檢套餐,兩個老人,三年。
戴盈盈撇撇嘴,道:「找過一趟蘇老闆,據說是差點打起來。不過最後蘇老闆還是收了。哎你說他這個人,他自己收了,又不樂意開這個口,硬要我給你。」
嚴以珩說了句「謝謝」,收下了。
之後又說了幾句工作的事,吃過午飯後,蘇筱和戴盈盈就離開了。
鹿溪待得久一些,下午才走。
等到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後,嚴以珩把父親也打發走了,只留下自己一個人照顧陶乃姍。
他在旁邊的摺疊床上坐了一會兒,看著母親在不遠處的病房上休息。
從陶乃姍摔倒骨折後就一直壓在心裡的各種情緒,終於在此刻都得以解脫。嚴以珩安靜坐著,只覺得現下的心境是最近少有的平靜。
幾分鐘之後,陶乃姍睜開了眼睛。
她也沒有睡著。
嚴以珩起身湊過去,低聲問:「喝水嗎?」
陶乃姍擺了擺手,示意他把自己的病床搖起來。
她靠在床頭,看著自己的兒子,眼神里有很多種複雜情緒里。
嚴以珩看她的樣子,心裡大概有了些準備。
他拉了個椅子坐到旁邊,抬頭看她:「怎麼了,老太太?上午讓人數落一頓,以後知道按時體檢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