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以珩本來也有這個打算,便笑著同意了。
掛了電話之後,嚴以珩一扭頭,看見了許醫生的撲克臉。
這人也沒說話,就端著個很不高興的臉彎腰收拾東西。
嚴以珩看他這個樣子就覺得好笑,背著手走到他身後調侃他:「許醫生,又請假,扣多少工資啊?」
許醫生嘖了一聲:「我應該明天請假,親自盯著你去機場。省得你跟飛機跑了。」
嚴以珩笑彎了眼,趁著沒人注意,戳了戳他的手臂。
陶乃姍恢復得不錯,但畢竟才做過手術,行動不便。嚴以珩給她找了個輪椅,坐著許醫生的車,把人送回了家。
父母大概是……在試著接受許醫生。這幾天他再來醫院,包括今天接陶乃姍出院,老兩口都沒表現出太多異樣,也能主動跟他打個招呼了。
就是……氣氛還有點別彆扭扭的。
但,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。
那天晚上,還留了許醫生吃飯。
畢竟沒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,這天晚上,嚴以珩和父親一起做了飯,許醫生則自告奮勇,飯後去刷了碗。
嚴以珩看出父母有話要說,便找了個理由也躲去了廚房,讓那倆人在客廳里小聲嘀咕著。
他很氣人,還故意跟許醫生說:「我爸媽把我趕過來,兩個人在說悄悄話——在評價你。」
許醫生手一抖,手裡這碗落進了水池裡。
好險沒摔碎。
嚴以珩背靠著櫥櫃,幸災樂禍地說:「別給我摔碎了啊!我這碗碟都是一套的。摔碎了一個,你得賠我一套。」
「我真服了你了小祖宗,」許醫生壓低聲音,「你別老嚇唬我行不行。」
嚴以珩嘿嘿笑著。
晚上許醫生回家時,嚴以珩說下樓送送。
……結果剛邁出家門,就被許醫生推進了樓梯間。
炙熱的親吻襲來,嚴以珩笑著推推他,又順從地圈住了他的脖子。
唇齒交纏間他含糊不清地說:「這個消防通道有攝像頭……」
許醫生可管不了那麼多了,話都顧不上說,只又加重了力氣,握住了嚴以珩的腰。
厚實又溫暖的手掌按在他的腰間,掌心的溫度隔著厚厚的外套似乎也能燙傷嚴以珩的肌膚。
樓梯間沒有暖氣,唯一的熱源,就是面前正用力吻住自己的人。
嚴以珩心口發燙,指尖都在泛著麻。
不過幾天之前,他還覺得自己經歷著人生中最大的痛苦。
失去了朋友,失去了業務,甚至……對未來的發展也迷茫起來。
家人生病他無暇照顧,明明覺得自己長大了,卻又總是……讓父母擔心。
但現在,在這個時候,他好像又覺得,他又重新擁有了全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