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一個穿著皮草的婦人才敢上前去給自己兒子披上外套,聲淚俱下地懇求著,「小叔,小澤他真的知道錯了,您不能見死不救啊,那群人簡直就是瘋子,他們說小澤要再還不上錢,就要把他丟進海里餵魚,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,救救你侄子吧小叔。」
裴謹摩挲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,「大嫂,他來找我求救人之常情,可是裴澤千不該萬不該,就是在我愛人還在睡覺的時候過來打擾。」他笑著搖了搖頭,「他還拿刀要殺我,你知道的,我身體不好,這身體一不好,心情也不太好。心情不太好的話,我也喜歡把人丟海里餵魚。」說完自己就把一把魚食灑進湖裡,錦鯉一擁而上,很快就給吞沒幹淨。素白的手指,乾乾淨淨。
清晨的雪,都沒有那人臉上的笑意讓人生寒。
「趕快給你小叔道歉!你個不爭氣的瘋子,那是你小叔,你還要不要你這條命了!混帳玩意!」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壓著裴澤的頭向裴謹道歉。
裴澤全身濕透了,瑟瑟發抖著,雙眼赤紅,他爬過去,抓著裴謹的褲腿哀求,右手手腕腫脹扭曲,「小叔,我錯了,對不起,您救救我吧,我以後都聽您的話,我再也不胡作非為了。」
裴謹低頭瞧他,「裴家家訓,賭徒是要逐出家門的,你知道嗎?」
裴澤拼命磕頭求饒,直到把額頭都磕出鮮血,裴謹抬手制止住了婦人開口,「但是看在你奶奶的面子上,以及你父親只有你這一個血脈的份上,我不會把你趕走,不過……」裴謹伸手,忠叔遞上來一根黑漆漆的猶如棒球棍那樣粗的木棍,其餘的傭人立刻把裴澤擒住拉直了他的一條腿,在裴澤眼淚鼻涕的哭中,裴謹猛地抬手,揮下,木棒劃破空氣,餘光只能看見殘影。宛若馬上的將軍揮刀利落地砍下敵人的頭顱的氣勢——
砰——
咔擦——
啊!!!!炸破天際的慘叫聲,裴澤臉龐扭曲,直接痛暈過去,那腿還在無意識地痙攣著。
裴澤母親糾著胸口差點哭到暈厥,「帶他回去。」裴謹擦了擦手,「再有下一次,我不介意再廢他另一條腿。」
婦人只能一邊哭著一邊踉蹌著帶著自己的人把裴澤給抬走。
忠叔接過他擦手的手帕,有些擔憂地道,「先生,您這樣會不會嚇到江少爺。」
身上發冷,後腰酸疼,身後那處倒還好,畢竟對方確實做什麼都無可挑剔,自己這活了幾百歲的老處男,陡然開葷,確實食髓知味。
要是對方再失控些就好了,那樣端莊沉穩的面龐,要是沉浸在極樂之中墮落瘋狂,該是怎樣的風光啊。
下一次,他一定要看仔細了。
「怎麼會嚇到他,我這叫反差萌。」裴謹始終噙著笑意,仿佛剛剛直接打斷人一條腿的不是他,「吃飯吧。」
……
他自己去敲門,「阿鳶,吃飯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