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偌轉過身子,埋進季北午的懷裡,什麼都沒說。
整個別墅里靜悄悄的,一樓客廳里也只有他們兩個人,季北午抱緊他,感受著兩個人的心跳聲逐漸同步,他知道斐偌有些被嚇到了。
於小風猙獰的面孔、憤恨的眼神、惡毒的話語好似還在眼前一樣,斐偌再次見識到一個人的惡意竟然能這麼具體,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,他伯母逝世時她的父母說的話。
他那個時候年紀還小,痛失愛女的母親,指著他惡狠狠地說著:「你們明知道斐祈有病,為什麼,為什麼不看好斐祈,連自己兒子都容不下還算是人嗎?還是你們斐家都有病!」
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充滿恨意的眼神,害怕到連句話都說不出來,後來斐家發生那麼多事,他又看見了許多充滿同情的眼神,再漸漸的,那些眼神從同情變成了說不清的噁心。
季北午輕輕拍著他的背,聲音溫柔:「別怕,都不怪你,已經結束了,都結束了。」
斐偌悶悶地問:「你真的能不被信息素控制嗎?」
這句話他想問很久了,季北午對著於小風說那句話時,他愣在原地,下意識想起爺爺說的那句話,爺爺告訴他,信息素是控制不了人心的。
斐偌抬起頭,視線認真地掃著季北午的臉,目光中帶著些許愛戀。
「當然是真的,我是個人,並不是一個會被信息素勾著跑的傀儡,我喜歡一個人,只是喜歡這個人而已,阿偌,我愛你又不是愛你的信息素。」季北午失笑開口。
斐偌抿著唇笑,他突然間明白了,父親易感期自殺並不是因為缺少了伴侶信息素的安撫,身體上的痛苦哪裡比得上心裡的,所以父親一直是清醒的,沒有被信息素控制大腦,才決絕地劃爛自己的手腕。
他突然間釋懷了,匹配度、信息素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控制得了人。
他揚起一個笑,湊在季北午面前,認真地開口道:「季北午,你標記我吧。」
如果意外總要來臨,那就在來臨之前,感受一回洶湧的愛意。
季北午聽見這話愣了一下,隨後整張臉都紅了起來,結結巴巴道:「啊?這也太突然了吧,你不是沒來發情期嗎?」
斐偌頓住,暗罵他是個木頭,索性什麼都沒有說,攬著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,撬開了季北午的唇,伸進舌尖糾纏著對方不斷後退的舌頭,水聲不斷響起,季北午的眼神瞬間轉變,大手摸上對方的後腦勺,品嘗著對方的甜美。
客廳里只有他們兩個人,奇怪的感覺升了上來。
斐偌的手從季北午的衣擺下伸了進去,順著堅硬的腹肌往上滑,直到摸上胸肌上的,輕輕一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