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生間有個足以容納兩個成年男人的浴缸,蕭燼的出現讓他疲憊,身體的熱度好像積攢到了一個臨界點,阮硯將抑制劑打入腺體,身體的熱度緩緩退去後,才脫掉了身上的衣物跨入浴缸。
身體被溫熱的清水包裹,洗去一身的粘膩,入秋的季節不會讓人出汗,剛才把蕭燼帶進屋幾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。
清水洗去了身上的粘膩感,溫熱的水逐漸打開身體的每一個毛孔。
阮硯捧著水洗了一把臉。
躺上床,有些睡不著,身體的不適讓他知道易感期即將來臨,但他注射了抑制劑壓下了那股燥熱,被壓下的易感期就只像火藥的引子燒得無聲無息,凌晨五點阮硯才勉強睡去。
早上七點,阮硯突然被余晚晃著手臂醒來,余晚像是被什麼嚇到跑上樓的。
見阮硯迷迷糊糊的醒來,余晚喘著氣忙說,「阿硯,客......客廳坐......坐了個男人是,是是是.....蕭燼!」
終於把這個名字說出來,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。
阮硯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。
坐?
蕭燼醒了?
阮硯從床上坐起身,怔了怔,「你去看看他的傷勢,確定沒問題了讓他離開,別讓他知道我在這兒。」
阮硯強調後面這句。
昨晚他將蕭燼帶進屋,蕭燼沒醒,他不會讓蕭燼知道他在這兒。
這下輪到余晚呆住,接著小心翼翼的問,「阿硯你......知道他在......」
阮硯面無表情,「嗯,是我把他帶進屋的,他受傷了。」
余晚張著嘴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,觀察著阮硯的臉色最後應了一聲「好」推門下樓。
阮硯裹著被子躺下,蕭燼不知道他在這兒,他一點也不想見到清醒過來的蕭燼。
閉上眼睛,以前的那些回憶走馬觀花的在腦子裡重複播放,他一點也不想回憶以前。
可他就是控制不住。
開心,痛苦,討好,試探,虛假的喜歡,真實的.....愛......
有一次,心理醫生對他的疏導依舊沒有任何進展,在得知他是因為一個人生病後,惡狠狠的給他下了一記猛藥。
他說,『兩年多的忘不掉,不是愛是什麼。』
可是愛,他配嗎?蕭燼又配嗎?
蕭燼的溫柔,寵溺,最後他的狠辣,決絕,許多許多交織在一起,阮硯從一片荊棘翻找到了自己掉在那裡的東西,
可就算是掉落在那片荊棘里,它也依舊不屈不撓不受控制的野蠻生長。
他沒找蕭燼,也不想找蕭燼,他們中間隔著仇與恨,這些東西永遠都不會消弭。
阮硯抱著被子,緊緊的閉著眼,他害怕自己會哭出來,極力的克制著情緒。
在這段感情里,蕭燼無所畏懼的前進,而他也不甘示弱的不願退讓,來回的拉扯終究讓他一頭砸了進去,撞得頭破血流。
可是憑什麼,憑什麼撞得頭破血流的是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