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硯猛的收緊抓著蕭燼胳膊的手。
那時候的蕭燼才幾歲。
鬥獸場,動物賽。
阮硯心臟一沉,仿佛又回到了蕭燼帶他去的那個鬥獸場,他以為......以為蕭燼見多了那樣的場面,誰能知道他是從那樣的地方爬起來的。
「那時候很累,很痛,回到休息的地方只想睡覺,我顧及不到自己的母親,等我幾年後從鬥獸場爬出去的時候,母親的精神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變成了瘋子。」
阮硯忍不住道,「難道你父......凌燁從來就沒有找過你嗎?」
蕭燼自嘲的笑笑,「他如果真的在乎,就不會拋棄我母親答應聯姻。」
阮硯臉色難看,其實後來的事情他都知道,他從周蒔宇調查的資料知道,蕭燼是靠著一座島嶼上豐富的資產白手起家的,在爭奪那座島嶼時,手段陰狠毒辣的弄死了不少爭奪人才終於拿下了它的歸屬權。
蕭燼收緊了抱著阮硯的胳膊,語態輕緩,「硯硯,這個故事是不是很狗血戲劇。」
蕭燼把它當成故事來講,就證明已經不在乎了,阮硯鬆開攥緊的手,輕點了下頭,然後抬眸看著他,「這個故事我聽完了,我要聽其他的。」
見他這麼執著,蕭燼嘆了一口氣,「好,我們回到一開始。」
蕭燼,「那時候的我,確實不能將你從警署帶出來,我去找了凌燁。」
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多好受,蕭燼那麼噁心自己的父親,卻為了他去找了那個男人。
「將你帶出來之後......」
說到這兒,蕭燼卻頓了頓,伸出一隻手托住了阮硯的下巴讓他抬起頭看自己。
卻對上了一雙泛紅水潤的眸子。
將要出口的話瞬間卡在喉嚨里。
蕭燼注視著阮硯,眼眸里泛著紅血絲,抬手在阮硯的眼角拭了一下,「硯硯,接下來我說的話,你不要厭惡我,害怕我好嗎?」
阮硯想出言讓他不要多想,嘴唇動了動,喉間粘膩著說不出話。
他在難過。
替蕭燼難過。
他以為自己過得已經很苦了,可蕭燼卻在那時候連活下來都很艱難。
蕭燼說得越是輕描淡寫,他越是心疼。
蕭燼並不等阮硯開口,又將阮硯按進了自己的懷裡,「硯硯,你大仇得報後,唯一支撐著你的精神支柱徹底崩塌,我很害怕,害怕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你有生存下去的意志。」
「就算將你帶出警署,可你不願活了.......硯硯,那時候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抓住你。」
聽到這話,阮硯閉了閉眼,蕭燼的衣襟被淚漬染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