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體質,隨著自己身肌與骨骼的發育,大學之後圍在自己身邊的男同學或者男人就越來越多,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對勁。
偶爾同學之間的推搡打鬧也變了味。
直到後來,有一個挺要好的朋友向他表白,聲淚俱下,說愛他愛到無法抑制,甚至在半夜裡偷偷親他。
嵇安當時只覺得五雷轟頂,除了被嚇到了之外,還覺得被冒犯了。
他忍住了奇怪的,厭惡的情緒,說了聲抱歉就匆匆離開了。
之後在外邊兼職,被人搭訕的事也不少,就儘量不搭理撇清關係,也遇到過糾纏不清的,嵇安他也動過手了。
總而言之,嵇安,他挺恐同的。
面前的男人確實是獨一無二的好看,但那惺惺作態的模樣一看,就是愛玩男人的公子哥。
自認為親和力滿分的顧言嶼稍稍一偏腦袋,繼續搭訕著問: 「你說的晚上沒空,原來是在這工作啊?」
「嗯,是的。」
嵇安敷衍的微笑了一下,終於意識到下午的小費收得太快了。
色令智昏的顧言嶼憑白撈了他一個笑臉,自我感覺良好上升,他笑得更燦爛了,說:「對了上次你走得太匆忙,都沒來得自我介紹呢,我姓顧,顧言嶼。」
吧檯里有眼力見的調酒師都知道這人是老闆那桌過來的,而且看衣服的牌子和腕間的名表都價格不菲,還不斷地放低身段給嵇安好臉色,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。
被這種人纏上,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,大家一邊忙活著一邊豎起耳朵,餘光往他們身上瞄。
嵇安:「顧先生……」
嵇安很明顯在用稱呼表明了立場,結果下一句話卻是:「方便一起去一趟洗手間嗎?」
嵇安突然率先發出「邀約」,別說其他同事震驚臉,連顧言嶼都愣了一下。
他瞧著那一臉認真的嵇安,故意悶著笑喃喃的說:「哦,原來是個假正經啊。」
真正經的嵇安:「……」
他只不過想找個安靜點,人少點的地方,方便還出小費而已。
顧言嶼忽然起了身,手撐在吧檯面湊近了嵇安,用既挑釁又曖昧的眼神盯著嵇安。
因為太過出其不意,原本與他對視著的嵇安像是陷進他那雙好看的眼裡,腦袋空白了幾秒。
顧言嶼瞭然的收回了眼神,滿意朝他偏偏頭,說:「帶路吧。」
嵇安在律動的爵士樂中回過神來,他聽了顧言嶼的話,放下手上的東西,轉身出了吧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