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言嶼看著他那礙眼的笑,心裡罵道:笑屁啊?!
但他表面依舊不動聲色,手往嵇安後邊往下挪了去,故意摸了一把滑彈的手感,低垂眼瞼湊嵇安的耳朵。
單對於顧言嶼的肢體接觸,嵇安也不反感了,他的視線落在他眼瞼上那顆紅色的小痣上,想起那晚它明艷得顯眼,看得他現在忽然有種親.吻它的衝動。
耳邊傳來顧言嶼慵懶低沉的聲音,他說:「嵇安啊,你就跟我吧,我養著你,你要什麼我都給你,想要圈子裡的地位,還是金錢?」
顧言嶼蠱惑一般,又說一遍:「跟我吧。」
嵇安鮮少流露的那種溫柔神情瞬間凝固住了,心也像是突然墜落一般跟著一空。
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,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。
顧言嶼隨便一個舉動,稍微對自己好上一點,他就會誤以為他也是把自己放心上了,以為是真情實感。
可是一開始,顧言嶼就明確表示,他要的,就是想自己跟他,想睡自己而已。
嵇安一冷靜下來,腦子瞬間就清醒了。
顧言嶼是什麼人,往他身上貼的人可不少,在公司里聽到的花邊也不帶重複的,他很慷慨大方,一向很寵情人,分,也分得乾脆利落。
他現在對自己只是從一開始的新鮮感,變成到現在的征服欲了麼?
嵇安因為原生家庭環境內心異常的敏感,自小就不敢輕易對感情付出。
關於顧言嶼,自己就算真的對他動了心,而答應跟了他。
那等他膩了之後呢,那自己的感情算什麼?
顧言嶼稍稍靠嵇安肩頭上說的這些話,是對剛剛嵇安笑話他,抱著報復心理故意說的,噁心他的陰招。
但其實,也是他的真心話,如果嵇安肯跟自己的話,他真的會好好疼他的,一定會是最好的金主!
顧言嶼慢慢地直起身子,重新與嵇安額間相碰,竟異常地有些溫柔,他追問道:「好不好?嵇安?」
嵇安的臉色變得與以往一貫的冷漠,他問道:「我要什麼,你就肯給我什麼?」
顧言嶼的眼裡有一瞬亮了,這還是嵇安第一次說這種話。
他篤定地點了點頭,笑得更蠱惑了,他說:「當然。」
「哦。」
嵇安也知道怎麼對付顧言嶼,他學著他的動作,故意往他後腰輕車熟路地探了下去,問道:「這裡,可以?」
顧言嶼幾乎應激性地,猛地推開了嵇安。
剎那間,屋子裡佯裝而成的曖昧溫煦的氣氛被沖了個七零八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