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聽著不舒服,顧言嶼也是無可奈何了,急得都發起脾氣來了,他說:「我沒騙你,我是真想來!嵇安我是真想來!」
「可你沒來啊……」
繞來繞去還是這兩句,嵇安的質問太顯得咄咄逼人了,顧言嶼越聽越煩,他不爽道:「這事就過了吧,嵇安,我已經道過歉。」
偏偏嵇安寸步不讓,他很清醒的逾矩了,擅自將自己放到對等的位置上來,他說:「顧言嶼,我沒說原諒。」
這話一出,顧言嶼沉默的睨了他一眼,而後轉過頭搖下車窗,他心裡一煩躁就想抽菸,就乾脆就對著外邊抽了起來。
他重重吐出一口煙霧後,忽然轉頭問道:「嵇安,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?」
換平時,嵇安能從善如流的道歉,但現在他不要,這事是顧言嶼答應過的,如果他這次輕易的接受道歉,那以後就會有無數次。
顧言嶼會慢慢的不把他當回事,也會繼續再犯,嵇安不可能再讓這種事出現。
他沒再出聲,眼神無焦距的看著前車燈照著的方向,和顧言嶼兩人誰也沒再搭理誰。
這倆人的相處模式,說實話其實不大正常。
他們會一針見血的發現兩人之間存在的問題,並且拿出來講。
甚至嵇安可以坦白說他喜歡他,顧言嶼也能說出「半年後我對你還有興趣,咱就繼續」這種屁話來。
可是因為立場不一同,他們也就沒法分出個誰對誰錯來。
顧言嶼是處於高高在上的位置,他願意低頭妥協那嵇安就應該開開心心的接受;而嵇安確實也本該如此,但他選擇了逾矩,他想要顧言嶼情感上的平等。
他倆,都不是那種輕易就能被駕馭的人。
沉寂片刻後,顧言嶼撣了撣菸灰,從後視鏡上瞥了嵇安一眼,真是越想越憋屈。
他之前是打算首映會結束後。兩人開開心心的去趟酒店,他要把嵇安徹底的辦了,還打算絕對要發狠的鬧上他一整晚。
但現在自己沒能參加首映會,是他不對!
顧言嶼忍不住又從後視鏡里悄摸著看著嵇安,心裡惆悵的嘆了一聲,想著先回酒店再親親哄哄就好了。
他知道嵇安對自己很上癮,如果今晚他還想要自己,那就只能再讓他一次,當做是道歉吧。
顧言嶼把煙徹底抽完後,和嵇安平靜說了一句:「先回酒店吧。」
嵇安依舊沒說什麼,將車掉了個頭後提速離開。
顧言嶼原本覺得沒什麼,結果這路是越看越熟悉,直到他看到了他那公寓小區的大門。
他才意識到嵇安直接把他送回了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