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三年多來,他的京一哥第一次說了喜歡,明明簡單溫柔的幾個字,砸進褚晏心裡,瞬間變得千萬斤重,疼得有些難受了。
褚晏直接就紅了眼眶,毫不誇張的,眼淚就掉了下來,砸在盛京一臉上,砸得盛京一愣愣的。
他埋在盛京一的肩窩裡,平日裡氣質張揚,總在笑的年輕男人這會變得委屈又脆弱,他甚至還帶著點哭腔,不住的在問:「京一哥,我爸威脅你是不是?」
「我爸拿我威脅你是不是?」
「他是不是說,褚晏就是因為姓褚才有今天的一切?」
「他是不是說,褚晏要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了,就不會讓他姓褚了,是不是?」
「是不是還說我,沒了褚姓,就什麼都不是?」
他從小到大,聽到他爸這樣講他媽,講他堂兄堂姐, 講其他人講自己,太多太多次了。
……
盛京一隻覺得肩上不住的有冰涼的水珠划過,身旁的人絮絮叨叨的說太多,他也沒聽清多少,只是下意識的輕拍著他的後背,迷迷糊糊的安慰他:「不會,褚晏很好,很優秀。」
褚晏噤了聲,他不吵不鬧的,也不做了,就這麼抱著盛京一一會兒,輕聲說:「去洗澡吧,京一哥。」
說著就要起身,盛京一微微睜大了眼,攀著他的手,神色慌張中還帶著點懇求的說:「去浴室,也不要了,好麼?」
褚晏將人撈了起來,溫柔點頭道:「好,聽你的。」
只不過他又騙了盛京一。
兩人回到房間躺回床上,褚晏一直等到盛京一睡了過去,才敢湊過去,謹慎的說道:「京一哥,我可以沒了這個姓,但不想沒了你。你要信我,等我!」
說完,他就窸窸窣窣的,無比滿足的靠在他的背後閉眼睡覺。
但褚晏不知道的是,背對著他的盛京一在聽到他說話時就睜開了眼,這會茫然失焦了一會後,在心裡暗自應聲道:「好!」
而嵇安這邊——
他回到套房後,就離開十分鐘左右的功夫,顧言嶼就已經睡著了,他只能倒好溫水拆好藥丸子,坐到床邊把人叫醒扶起來吃退燒藥。
顧言嶼可能還在氣頭上,睜眼一看嵇安還在埋怨:「嵇安你、一歲白長了是吧?能不能幹點人事嗎?」
嵇安一邊把糖衣藥丸子和溫水遞到他嘴邊,一邊無奈的說:「你先快點好起來吧!」
顧言嶼懵懵憧憧的,吞了藥尋著杯口,仰頭一咕嚕喝完後又開始昏睡過去。
嵇安看顧言嶼睡下後,就開始收拾房間裡的東西,將被顧言嶼抹了一指的蛋糕封好放回冰箱裡,然後把他送自己的花拿到浴室里澆了點水,尋思著明天拿到劇組的住宿房間裡養起來。
接著他又去翻了顧言嶼的行李箱,看他究竟帶了什麼衣服,缺了什麼,明天給他買上帶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