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言嶼腦子裡只有嵇安的那通聲明報導,一直在嗡嗡的響嗡嗡的吵,吵得他煩躁得不行,他拽著嵇安的手因為太過用力,筋骨突兀得異常明顯。
嵇安被他拽得也來氣了,但還是閉了閉眼壓了下去,冷靜道:「顧言嶼,你聽我說。」
顧言嶼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著,瞪著他一會兒,還是甩開了拽著他的手,一言不發的等著他解釋。
嵇安條理分明的說:「我現在承認我們是交往關係,然後只要說你和另外兩位藝人默認交往過就好,你和他們是前任關係,情侶之間開房,提攜一下這些都是說得過去的。對於那些什麼包養,什麼資源交易就沒什麼說服力了。」
嵇安是怎麼能這麼冷靜的說出這些話,說他和別人……
顧言嶼聽得心猛地一抽,他心疼嵇安,心疼得不行,可另一方面,他也完全沒法理智了。
顧言嶼近乎嘶吼著問道:「你他媽的告訴我!現在就這兒哪條法律允許、同意同性戀的存在了!?你上趕著堵槍口去了是吧?你什麼毛病啊?」
「可是現在問題不是暫時解決了嗎?」
顧言嶼真的被他這話氣得五臟六腑都疼得不行,他知道最近嵇安工作室剛起步,第一部拍攝的電影也正在宣傳前期,他有多努力自己都看在眼裡。
昨晚他一夜通宵,砸錢砸資源去和別人談交易,就是為了嵇安能從這些爛事堆里摘得乾乾淨淨,結果他轉頭就給自己整這齣?!
他心心念念想要嵇安好,可他就這麼沒把自己當回事。
顧言嶼真的快氣瘋了,罵道:「解決?你就是這樣解決問題的?!拿自己的前途、事業?」
他一邊說著話,一邊怒得直推搡嵇安,勁是一點都沒省。
嵇安接二連三的被他推得踉蹌,終於忍不住拽住他的手腕摁著,也怒道:「別鬧了顧言嶼,這事能解決的,我都是……」
嵇安眼裡忽然清明了一瞬,接著聲音戛然而止。
他想說,我都是為了你。
可他知道在這事上,顧言嶼一直覺得是他殃及了自己,如果這會他再說這話,那他得多難受。
但在氣頭上的顧言嶼沒去注意太多,他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,又動氣得推了嵇安一把,瞪著他說道:
「都什麼啊?!嵇安!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?後期公司幾乎對你沒怎麼約束,所以你想怎樣就怎樣了是嗎?你發這玩意兒問過公司沒,問過你經紀人沒?」
嵇安看著他,眉眼微動,但很快又平靜下來。
顧言嶼愣了愣,接著匪夷所思的冷笑了一聲,說:「盛京一也知道?好!等他回國立即降職罰款!媽的!一個個都怎麼了?!有什麼毛病嗎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