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說歸說還是老實的聽燃溪吩咐,躬身在一個大盆里用擀麵杖在賣力地拌著藥材。
拌了許久之後,燃溪說可以了。
他用筷子挑起一坨藥糊。
那藥糊挑起來就欲滴不滴,拉出極細的絲,已然成了。
燃溪誇讚道:「嗯,全賴你,在這裡能做出這種質量的藥,真的很難得呢。」
他為那生病的小嬰兒高興,朝令狐暄wink一下,甜甜地說:「令狐暄,你好棒哦。」
令狐暄轉頭輕哼了一聲。
燃溪用紗布裹上藥糊輕手輕腳的給哭睡著的小孩敷上。
小孩的家人都誠惶誠恐的看著他。
燃溪知道他們心裡都很焦急,溫聲安撫道:「我在這裡待一夜,看明天早上的效果,不過一般沒有什麼問題的,這個只能保守治療,一直敷著藥糊,等他會走路,腹部肌肉力量強了,就自然好了。」
現代小兒疝氣一般是直接做手術,燃溪也只有很小的時候,在村里見過太爺爺治過幾次這樣的小孩。
他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,一面感慨社會主義好呀,現代社會好呀。
村長家千恩萬謝地為他們倆準備了房間。
令狐暄:「……」
為什麼沒有人問他的意見,要不要在這裡留下?
但是當著的這些外人,令狐暄給足了小鮫人面子。
待到了房中,令狐暄低聲說:「我們不是要回京城嗎?怎麼又在這裡了。」
小鮫人睜大眼睛,無辜地說,:「哎呀,不好意思我忘了,你回京城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?」
令狐暄輕輕搖頭。
他回京城,可不就是為了讓小鮫人遠離大海了,這裡也遠離大海,就隨他高興吧。
農家的土炕很硬,村里人生活的粗糙,上面就鋪了一些稻草。
在這陌生的稻草氣息中,令狐暄睡不著。
燃溪也是第一次睡這種床,他也睡不著。
這個土炕沒有行宮的床大。
燃溪轉過來轉過去,感覺怎麼都沒辦法擺脫令狐暄那炙熱的胸膛。
小鮫人在那裡轉來轉去,令狐軒本來就睡不著,這一下身上更燥熱了。
為了制止更壞的情況發生,令狐暄伸出一手按在燃溪肩上,蘊含著些微怒氣道:「你轉什麼轉?」
燃溪苦著臉:「我睡不著。」
令狐暄耳邊聽著窗外的動靜。外面是輕微的牛馬的叫聲,遠處是小雞叫,蟬鳴和一般人聽不到的水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