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詞儀大聲反駁道:「陸氏才是外人,我們可是長兄的親人。」
溫氏性子溫順,聽她這樣一說,氣得差點暈過去。心中不由得擔憂起來,以後進了梁家那種內宅,謝詞儀怎麼生存得下去。
說不通,溫氏又只好改變方法。
「你看皇后娘娘,可有當面去找侯爺問罪,她都怕得罪了侯爺,我的姑娘耶,石頭能與雞蛋碰嗎?你碰到過嗎?」
「侯府上下,人人巴結他還來不及,只有你和太夫人把他往外推,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。」
「遠的不說,你和梁家的婚事,太夫人病成這樣,皇后又在宮中,到時候爺真不管你了,我看你該怎麼辦。」
一通點撥,謝詞儀終是明白自己奶娘的一番苦心,這些話只怕她長姐都不會與她明說。
訕訕然點頭答應道:「奶娘,我聽你的就是。」
午膳在大廳,照樣男女各一桌。
周氏難得出來用膳,袁氏也不敢再把田婉喊出來。
二房就謝詞儀一人。
三房全部到齊。
男席這邊,依然是大房謝庭毓和他兒子謝詞佑,玉哥兒。
謝詞安和三房的謝庭舟和他兒子謝詞淮。
謝詞佑見周氏今日願意出來走動,並把自己兩個孩子也帶出來,臉上也有了些笑容。
大家興致濃,連一向沉默寡言的謝詞淮,今日都能多言幾句。
因為謝詞安的關係,他在翰林院過得如魚得水。照這樣下去,三年後,他順利入六部也不是什麼難事。
三房謝庭舟由衷為侄兒高興,他這輩子沒什麼大本事。
前輩子靠自己爹娘,後半輩子,就得依靠自己兒子和自己侄子的照拂。
心頭歡快,也不顧自己長輩的身份,提壺為謝詞安斟酒。
「安兒,今日是你的生辰。三叔藉此機會,敬你一杯。此次高升,我們謝家也算是在朝中站穩了腳,以後你就是我們謝家的頂樑柱了。」
謝詞安恭敬地接過酒盞,也沒有飲,和聲道:「今日多謝叔輩、兄長和三弟的心意。謝家的門楣不是侄兒一人撐起的,也離不開大哥和三弟的功勞。」
「對,對,三叔說得不對,你們三兄弟都有出息,謝家得靠你們。」
謝詞淮見自己父親連飲幾盞,說話都有些不穩重,出聲勸道:「父親你少喝些。」
「無妨的,淮兒你讓他喝吧,今日他是真開心。」謝庭毓今日心情也不錯,難得放鬆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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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詞安在侯府用過午膳後,連衙門都沒去,就回了惠康坊。
屋內炭爐燒得旺,暖和得很,一進屋子,他就脫了裘袍大氅。
陸伊冉親自下廚,為謝詞安準備了一大桌菜,都是他平常愛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