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連容離開後,陳若芙才露出狠毒的表情。
侍女銀兒憤憤不平:「姑娘,你何必理她,說不定,明年你和姑爺就能回尚京了,這種小地方我們又不常待。」
陳若芙厲聲喝道:「不准喊姑爺,他不配。」
銀兒嚇得隨即住口,縮在一邊。
屋中也沒外人,陳若芙也不用再偽裝,她兩拳緊握,咬牙道,
「我是要回尚京,只不過是我一人。那個窩囊廢,他進尚京只能壞了我的名聲。」
「還會拖累我父親。」
「汪連覺毀我清白,我豈會輕饒他,還有汪家的人都該死。」
*
新歲這日,尚京城的花炮從午膳後就沒停過。
謝家的男丁在祠堂祭拜完後,就各自離去。
就在這時,謝庭毓卻叫住了謝詞安。
「安兒,聽說你今年新歲也不在府上過,你的事,大伯也不好多問。只是,你該讓循哥兒來祭拜謝家的祖輩,畢竟他可是你們二房的長孫。」
「你如今身處要位,莫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。」
謝庭毓是謝家棄武從文的第一人,他性子溫和,在晚輩前也沒什麼架子。
謝詞安對他一直尊重,知道他也是為自己好,和聲回道:「多謝大伯父的提點,今日太冷,侄兒怕他出府染上風寒,等明年稍大些,再帶他來。」
「今夜守歲,侄兒不在府上,還望大伯父照顧好祖母和我……母親。」
自己這個侄子的性子,和自己的二弟很像,說一不二。謝庭毓也不好去評判二房之間的家中事,畢竟他自己家裡也好不到哪裡去,哀嘆一聲,頷首答應。
謝詞安從祠堂出來後,在遊廊處,正好碰到出來透氣的陳氏。
兩人都是一愣。
躊躇一番,謝詞安還是走上前去,禮數周到問候。
「母親的身子好了不少,孩兒也就不打擾了。」
昨日他就讓余亮帶人,買了許多禮品到榮安堂,也算盡到了責任。
陳氏好了許多,不但能正常下地走路,說話也利索多了。
她見到謝詞安出現在自己眼前時,身子氣得發抖,吼道:「今日新歲,你就丟下我……和你妹妹……」
身旁的嬤嬤,怕她激動又犯病,忙安撫耳語道:「太夫人,你別激動,想想四姑娘吧。」
謝詞安也不多言,越過她們,繼續往前走。
陳氏想起謝詞儀快近的婚事,又不得不改口:「站著,你……可是我的孩兒呀。我是……你母親呀。」
謝詞安腳步一頓,沉默半晌,轉身說道:「如果,那年孩兒癱在榻上一輩子,母親可還會這樣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