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恩不敢再煩他,只得將聖旨原路帶回,如實稟報了鴻泰帝。
「什麼?」
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的鴻泰帝聽聞謝潯不肯接手西郊馬場,老臉沉了下來。
「那個孽障說什麼了?」
杜恩不敢隱瞞,低著頭,聲音越來越小,「楚王殿下說,他沒興趣。」
鴻泰帝額頭上青筋跳了跳,「那他對什麼有興趣?」
杜恩猶豫著,不敢吭聲。
鴻泰帝厲喝,「說!」
杜恩道:「奴才聽聞,楚王殿下要陪著一位姓姜的姑娘。那姑娘是陰陽司剛招募的掌司,才入京不久。」
竟然是沉迷女色!
鴻泰帝氣得兩眼發黑,「混帳東西!」
說著狠狠摔碎了御案上名貴的硯台。
正巧太子慕容淵進來,看到滿地的墨汁,一時愣住,「父皇何故發這麼大火?是不是三弟又惹您生氣了?」
鴻泰帝冷哼一聲。
慕容淵彎腰撿起地上的硯台碎片,走上前,「父皇,三弟畢竟在雲州那種小地方生活多年,說話行事難免有魯莽不得體的地方,您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?」
這話,聽似在勸,實則是在暗諷楚王就算封了王鑲了金邊,也掩蓋不了他鄉下人的里子。
杜恩看了慕容淵一眼,滿心複雜。
鴻泰帝明顯還在氣頭上,跟慕容淵說話都帶了火氣,「你來做什麼?」
慕容淵輕咳一聲。
杜恩很識趣地退了出去。
等御書房內只剩下父子二人,慕容淵才拱手道:「父皇,兒臣上次提議給先皇后翻修陵墓一事,不知您考慮得如何了?」
鴻泰帝問他,「你不是年底就要成親了,操心先後陵墓做什麼?」
慕容淵笑道:「兒臣的事,哪有先皇后的事大?皇陵守衛可說了,最近陵墓里常有動靜。
他們仔細檢查過外面,確認沒有盜洞,不是摸金人所為,那就只能是陵墓內部出了問題,沒準是年限太久,機關之類的失效了。
所以兒臣提議,開陵墓,重修機關。」
自從先皇后薨逝至今,燕國都沒有再立後。
用腳後跟想都知道,父皇對那位皇后用情至深。
也正是因為他深愛先皇后,所以當年才會那麼痛恨剋死了先皇后的謝潯。
慕容淵篤定,以他父皇對先皇后的深情,聽說陵墓出事,一定會著急。
鴻泰帝果然皺了眉,「十四年前才修建的陵墓,這麼快就出問題了?」
「肯定是當初那批修建皇陵的工匠偷工減料!」慕容淵義憤填膺,「父皇,此事兒臣一定追查到底給您和先皇后一個交代。」
「只不過,陵墓內部機關複雜,若是沒有機關分布圖,兒臣再有心,只怕也無能為力。」
「朕知道了,你先退下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