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這種有錢人都喜歡刺激。
從業多年,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了。
「你們沒做安全措施嗎?」
慕嘉年愣了愣,解釋道:「同房過後,我給他清理過……」
醫生打斷了他的話,「使用過度,有些發炎,所以沒有清理乾淨,導致發燒了。」
「掛兩天水,再吃點消炎藥就好了。」
「只是人不能這樣折騰,還是要注意那個度。」
「做好安全措施,既是保護自己,也是保護別人。」
安排司機去拿藥,慕嘉年回了病房。
掛上點滴之後,床上的人睡的更熟了。
黑色羽睫鋪在下眼瞼上,打下一層濃濃的陰影。
膚色雪白,呼吸均勻。
躺在白色病床上,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天使。
慕嘉年坐在床邊,指腹蹭了蹭他的小臉。
這種乖巧又聽話的樣子,像極了時光倒退回三年以前。
他低頭,吻了吻對方的額頭。
病房外傳來腳步聲,緊接著又是敲門的聲音。
司機把藥送來,又很快被慕嘉年趕走了。
病房再次恢復寧靜。
慕嘉年拉過個椅子,坐在病床前,兩隻手捧著姜洛洛搭在小腹上的手指,放在唇邊吻了吻。
他就這樣,垂著眼睛,看向病床上的人。
在對方的毫無知覺中,
充滿渴望的,一遍遍地描繪著他的輪廓。
在分別的這三年裡,慕嘉年也不清楚,究竟是靠什麼度過的。
一開始或許是恨,恨他玩弄自己的感情,恨他嘴裡能那麼輕飄飄的說出來「我只是和他玩玩」,恨他高高在上地說「他家裡很窮,我才不會和他在一起」這種話……
恨意夾雜著愛,在思念中野蠻生長。
荒蕪的內心鋪滿了野草,每一棵野草的根莖上都寫著姜洛洛的名字,深深扎進他心裡。
在姜洛洛看不到的地方,他輕而易舉地就黑進了對方的電腦,掌握了對方的行蹤。
後來他忍不住,戴上口罩,遠遠地看著他。
看他背著書包,穿著短袖,手指擋在額頭遮住太陽,腳步輕快地走在夏天的樹蔭里。
看他從短袖換成毛衣,後來又包成個圓滾滾的小包子,撐著把大傘,走在雪地里。
離得那麼遠,他都能猜到耳朵也許凍紅了。
再後來,他做了個小程序投在對方的常用軟體上,姜洛洛很笨,毫不懷疑地就點開抽 獎,然後幸運地抽到了一副小兔子的帽子和手套。
下次再見到的時候,他戴上了那頂毛絨絨的小兔子帽子,也戴上了那幅毛絨絨的手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