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我主動要和你結婚的。」
「如果……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,我不會答應和你結婚的。」
姜洛洛說著話,終於抬起腦袋來,努力道:
「慕嘉年,你給我過承諾,陪你到新年,你就放過我。」
外面的鞭炮聲此起彼伏,窗口處還映著外面彩色的煙花,一片過節的熱鬧氣氛。
姜洛洛偏了偏腦袋,看向另一邊的窗口,輕輕道:
「慕嘉年,已經新年了。」
「我們該結束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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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嘉年離開之後,姜洛洛爬到了床上,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裡。
不一會兒,房間裡傳來了細小的抽噎聲,調子輕輕地。
連被子起伏的弧度都是壓抑的。
被窩裡伸出來一隻小手,抽著紙巾去擦眼淚。
可是那些眼淚就跟流不盡一樣,打濕了紙巾,又沾濕了被子。
過了好一會兒,姜洛洛才擁著被子坐起來,柔軟蓬鬆的被子半包裹著他,姜洛洛一張白皙的小臉已經哭紅了,鼻尖也是紅的。
他攥著紙巾抹了抹眼淚,又俯下身子來抱著枕頭,抽抽嗒嗒的哭。
他知道慕嘉年不好,慕嘉年很奇怪,還一直在騙自己。
可是說出來離婚的這一刻,他還是很難受。
像是所有的美好的時光,所有柔情蜜意的陪伴,在這個瞬間盡數裂開。
窗外風聲四起,嗚嗚咽咽的,北風哀嚎,像是在陪著他一起哭。
雪下的也大了,不用抬頭就能聽到雪花打在窗欞上的聲音。
沙沙作響,催眠曲一樣。
姜洛洛一隻手攥著被淚水打濕的紙巾,另一隻小手軟軟的搭在枕頭上,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濡濕成一簇一簇,貼在眼皮上。
連著臉頰上未乾的淚水一起,陷入了沉沉夢鄉。
零點的時候,鞭炮響起的聲音達到了最高點。
姜洛洛被吵醒,揉了揉自己哭紅的眼睛。
大約是睡覺之前把自己包裹的太嚴實,屋裡暖氣又足,這一覺睡的姜洛洛臉頰通紅,脖子裡都出了點兒汗。
這種濕乎乎的感覺尤其不舒服,姜洛洛一腳踢開被子,又慢慢坐起來,打算去開窗戶。
兩隻腳從被子裡探出來,他不經意地掃了一眼,又睜大了眼睛。
之前不知道塗了什麼藥,原本的紅痕甚至是結了痂的傷痕都淡了許多。
他踩在拖鞋上,也沒有那種悶悶的痛感了。
想著慕嘉年半跪在地上給他塗藥的樣子,姜洛洛垂了垂眼睛,濃密發睫毛抖動好幾次,終于歸於平靜。
朝著窗口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