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傭打扮的人托著雙皮鞋過來,小心翼翼地放在白布上。
「夫人的鞋本來都是要當天刷的,但是先生去世,家裡太忙了,我們還沒來得及清洗。」
黑色小皮鞋側邊的泥土襯在白布上格外顯眼,像是無聲的強調。
姜洛洛看著鞋邊上的泥,抿了抿唇。
在自己穿過來之前,原主確實去了花園,偷偷見了自己的情夫季城。
可是這種話,肯本沒辦法說。
席廣發湊近一步,唇角的笑意放大,臉上卻是痛心疾首的樣子。
他恨不得立即就給姜洛洛坐實罪名,於是怒氣沖沖地指責道:
「你還狡辯什麼?」
「作為阿琛的未亡人,他剛剛去世,你就偷漢子!!」
「你寡廉鮮恥!」
「你丟阿琛的臉!」
「你就不配做席家的人!!」
「叔公!別人能忍,我不能忍!我不能看著咱們席家的聲譽被這種盪夫敗壞!」
席廣發咬牙切齒地看著姜洛洛,好像親眼看見對方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。
「這種盪貨,放在古代就該沉塘!就算是現代了也不能輕易放過!」
「叔公!您德高望重,您說怎麼做!」
僅僅憑藉幾句話,和一雙帶泥的鞋,他就恨不得立刻把姜洛洛釘在恥辱柱上,然後讓他萬劫不復。
被稱作叔公的人一臉痛心,和那個席廣發一唱一和:
「孫媳婦啊,你這樣做,真的讓席家蒙羞啊!」
姜洛洛一雙明眸看著那幾個演戲的人,大聲道:
「我說過,我沒有做。」
那老爺子搖了搖頭:
「孩子,我知道你害怕,所以才說謊。但只要肯承認,太公肯定不會讓他們傷害你,肯定讓你平平安安離開席家……」
他話音一轉,聲色俱厲起來:
「但你要是還不承認,還是繼續撒謊,我們席家饒不了你!」
「即使今天這麼多親朋好友、各界同仁在這裡,太公也不會給你留面子!」
「一旦動起來家法,你可就別想全須全尾地離開了!!」
這是赤裸裸的威脅。
難道他要屈打成招嗎?
姜洛洛抬著眼睛看向場中的人,即使心底慌亂又害怕,但他還是那副安靜自若的樣子。
「沒做過的事,你讓我承認什麼?」
「席琛不在了,你們就要這樣欺負我?」
提到席琛,那伙人果然眼神閃躲。
老頭給席廣發使了個眼神。
不能讓那個小寡夫再說了。
再這樣說下去,他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話來。
如今沒了席琛這棵大樹,外面的人也不會像以前席琛在時那麼忌憚席家。
所以這件事情要速戰速決,不能讓外人笑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