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琛覺得心頭髮熱。
就連血管里,都像是被一群舉著火把的小螞蟻攀爬而過。
甚至忍不住都想頭腦發熱,什麼都不要,就丟盔卸甲地都答應他了。
怪不得席柯那個混帳對他念念不忘。
也怪不得季城在自己葬禮上就要迫不及待地宣誓主權。
任何一個男人,見到他這幅模樣,恐怕都堅持不了多久。
這麼嬌氣又柔弱,貌美又無助。
怎麼能不讓人心存憐惜?
他是什麼都沒有。
可他也什麼都不用有。
他甚至什麼都不用做,自然而然地,就會有無數男人為了討他歡心,而前仆後繼地把一切雙手奉上了。
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,姜洛洛還有些一頭霧水。
他看著站在他身邊的男人——
高大、俊美、威嚴、尊貴。
仿佛什麼都不能撼動他的心。
可是就在半分鐘之前,對方就那樣靜靜地看了自己片刻,又偏過頭,拉著自己的手,在水流下沖洗。
「沒有就算了。」
可是,算了是什麼意思?
算了就是談判失敗,他不會保護自己了嗎?
可是季城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。
他在電視劇里看過許多次,壞人之間起內訌的時候,都會自相殘殺。
自己知道的太多了,一定會被季城打擊報復的。
席柯指望不上,只能指望席琛了。
可是席琛又說算了。
姜洛洛一臉的挫敗,垂了垂小腦袋,悶悶不樂地一屁股坐在了懶人沙發上。
「衣服髒了。」
姜洛洛這才想到席琛是有點兒潔癖的,而自己剛剛狼狽地坐在了地上,肯定髒的不行。
完了。
好感度沒刷到,反而要讓他更嫌棄自己了。
姜洛洛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,站起來垂著腦袋。
眼前一暗,席琛的身影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,把他籠罩在高大身影投射出的陰影下。
骨肉均亭的手指落下他領口的紐扣上,慢條斯理地,一個個解開。
對方的聲音也很涼,帶著金聲玉質的感覺,「抬手。」
姜洛洛一臉懵的,任由席琛伺候著他脫掉了衣服。
就連他的腳,都被席琛握在了手裡,然後拽掉了襪子。
猛然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,又暴露在席琛的視線下,姜洛洛不好意思地蜷縮了一下腳趾,腳背冷不丁地蹭到了對方的手指,姜洛洛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席琛好像有潔癖。
他剛想道歉,就見席琛面不改色地,將他的純白色短襪攥進手裡。
他真的有潔癖嗎?
姜洛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,把自己嘴裡的話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