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百雙眼睛看著,說不定還會有人偷拍。
他膽子小臉皮又薄,萬一真被那群人扒乾淨了占了便宜——
草,以後他在x市可怎麼活!
席柯舔了舔後牙,毫不留情地又是一腳。
煩死了!
現在他那位小媽是沒危險了。
可危險直接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。
他那位心思深沉的爹,絕對知道剛剛打電話的人是自己了!
席柯偷偷往那邊瞄了一眼。
西裝筆挺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,半闔的眉眼隱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里,轉著自己拇指上的戒指,正若有所思。
八成正想著一會兒怎麼折磨自己呢!
他今天可真倒霉。
失去了小媽的好感不說,還得挨結結實實的一頓打。
他正偷看席琛的功夫,席琛也似有察覺地撩了撩眼皮,懶懶道:
「出完氣了?」
席柯連忙站好,說了聲「是」。
席琛站起來,朝這邊走過來,邊走著,邊漫不經心道:
「你最近挺閒的。」
席柯摸了摸鼻子。
直接承認不對,否認也不對。
他踢了旁邊剛挨完打的小周一腳:「還不滾蛋!」
再不滾蛋的話,一會兒這個叛徒就要看見自己挨揍了。
那不丟人,丟死了。
小周一瘸一拐的出去,站在那門外。
屋裡靜悄悄的,只有幾束陽光投射過來,塵埃在中間靜靜飄浮著。
席柯想了想,默默跪在了地上。
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很高,從這個角度,席柯要抬著臉才能看到對方的表情。
可是他不需要抬頭,憑藉這些年的相處,也能猜出他這位父親臉上掛著怎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冷淡。
像是誰也無法走進他的心裡,誰也無法撼動他的心半分。
從小到大,他都是這樣像一座巍峨高山,無聲矗立在那裡。
永遠冷淡孤獨。
永遠什麼也不在乎。
席柯垂下眼角。
哪怕是自己這個養了十多年的兒子,只要觸犯了他的利益,他也不會心軟一點兒。
「s城有筆帳還沒回來,你去跑一趟吧。」席琛淡淡道。
席柯做好了要挨打的準備,壓根兒沒理解對方說什麼,就跟著「嗯」了一聲。
「嗯」完之後,才瞬間反應過來:「什麼?」
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把事情揭過了?
就這樣放過自己了??
席琛垂眸,冰冷目光落在他臉上:「今天就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