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城心底的不安在躁動，他甚至來不及細想這是因為什麼。
只能下意識地說謊：「不是的，我會救你的。」
「就算席琛當時沒有出現——」
「如果當時席琛沒有出現，」
姜洛洛接過他的話，軟糯的聲音帶著顫抖的絕望，似乎又回到那個無路可退的時候了。
「我被那麼多隻手推拉撕扯著扒個乾淨，然後被席家施行家法，打完之後被趕出席家——」
「x城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親眼看見我出醜，你敢說你還會娶我？」
「季城，你不要把我當傻子了。」
對方的聲音顫了顫，紅了眼眶：
「你利用完我，就把我當垃圾一樣給丟了。」
看著對方紅了的眼睛，季城心底猛地一震，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他心頭閃過，他抓不住，對方溜走了。
他低著頭，忙不迭地認錯：
「對不起，洛洛，我不知道你那麼害怕。」
「你相信我，我有辦法，說救你就能救你的。」
「只是葬禮上那麼多雙眼睛看著，我這樣做太明顯了。」
「等席家的人把你關起來，我的人就能出馬了。」
他面前的少年搖了搖頭。
眼底含著一汪水，眸子裡全是決絕：
「季城，你說的話，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。」
姜洛洛抹了把眼淚，去拽季城的胳膊，沒好氣道：
「鬆開。」
「我要走了。」
季城被他哭紅的眼睛鎮住了，撐在牆上的胳膊差點真的被姜洛洛扯開。
說不出為什麼，看著那雙紅了的眼眶，他突然就覺得，全是自己的錯了。
哄哄他吧。
季城忍不住想著：像以前一樣，哄哄就好了。
他回過神，一隻手按住姜洛洛的肩膀，玻璃鏡片下，上揚的桃花眼滿是後悔的傷痛，
「我錯了。」
「我錯了好不好洛洛？」
「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？」
「這一次，你什麼都不用做了，季哥哥會對你好的。」
季城舉著手，就差發誓了。
這種招式向來百試百靈，只是這一次，姜洛洛沒有再理會他的甜言蜜語和誓言，依舊執拗地去掰他的手：
「放開我。」
「我要走了。」
可是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就像焊住了一樣，季城的眼睛落在他臉上 ，眼中的溫度逐漸變涼，聲音里都似乎找到了支撐：
「洛洛，你是不是，不喜歡我了？」
季城看著被他堵在懷裡的人，眉心痕跡深深。
他心裡的話不受控制，泛著酸氣一樣從嘴裡出來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