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寶寶一歲以內的時候年紀太小,託管班不接收,我一直在家裡帶寶寶,所以不能出去賺錢。」
「這是我所有的錢了。」
「我可以都給你,只求你能放過我們。」
「三萬塊錢?」
對方輕輕的笑了笑,只是音調越發寒冷,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。
宴寒緊緊抿著唇線,喉口一陣陣發酸。
沒來的時候,他還以為這個小東西跟著那群人能過得多好。
呵。
他懷裡的人卻以為自己是在嫌少,於是顫著聲音努力道:
「我還會賺錢的。」
「如果這些還少的話,我會更努力的賺錢。」
「求求你放過我和我的寶寶,他太小了,他只有我……」
姜洛洛說著話,眼淚撲撲簌簌地掉了下來。
他覺得心裡好委屈啊。
他一個人努力帶著孩子,努力工作,只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人,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毀掉他的生活。
細小的嗚咽音在喉嚨里盤旋,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。
他努力憋著哭聲,儘量讓自己堅強一點。
他努力和這個壞人周旋。
宴寒靜靜看著那張掛著淚的臉,鼻腔里的酸澀順著喉管蔓延,一直酸到了心裡。
當初那麼快的離開自己,和別的女人在一起,不應該過得很好嗎?
怎麼還是這麼笨?
怎麼又活成了這副悽慘的樣子?
搭在那截細腰上的大手指顫了顫,宴寒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,藏住心底的心疼,依舊用那幅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:
「你的寶寶只有你一個人?孩子的母親呢?」
姜洛洛抹了抹眼淚,語氣很輕很輕的回答:
「死了。」
男人又輕輕的哼了一聲,只是這回的語氣,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。
果然是個變態。
姜洛洛更小心的縮成一團,眼淚越發不受控制的往下流。
那個變態就這樣環著他的腰,力度越收越緊,又是那種窒息的,想要把他勒死的感覺。
姜洛洛小心翼翼的提醒著對方:
「我都把錢給你了,所以,你能放過我們嗎?」
對方的語氣越發雲淡風輕,語氣的堅定卻不容置喙:
「不能。」
姜洛洛心口顫了一下,緊緊握著自己的小拳頭:
「為什麼?」
黑暗中他只能隱隱看到對方的輪廓,那張側臉的線條格外銳利,嘴裡的格外不近人情,就像他嘴裡的話一般:
「錢太少了。」
「打發不了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