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下的溝壑不平不止一處,看來這個壞人身上的傷確實很多。
大概是個亡命之徒吧。
姜洛洛怯怯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,小聲問道:
「那我可以走了嗎?」
低沉的聲音應了一下,對方起身又丟給他一件衣服。
姜洛洛不敢在他面前換,只是草草的穿在了外面,然後把拉鏈拉到了最上面,又趕緊離開了。
往後的幾天,姜洛洛一直心神不寧。
可是那個人再也沒有找過他,生活似乎已經回歸了平靜,他才慢慢慢慢放下心來。
小太陽託管中心。
衣著得體的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,蹲下身子來看著面前的小男孩。
「你就是豆豆?」
豆豆點了點頭,然後看向不遠處的老師。
他們在託管中心裡,託管中心的門還鎖著,所以老師很放心。
把豆豆交給叔叔,就去照看別的小朋友了。
宴寒看著眼前更小一號的小不點兒,總覺得對方有點隱隱約約的眼熟。
可他究竟是像誰,宴寒也說不清楚。
難不成姜洛洛那個前妻,是他們學校的嗎?
宴寒把糖遞過去,豆豆接到手裡,然後小聲的說了聲「謝謝叔叔」。
他太小了,說話又奶聲奶氣,眉目間肖似姜洛洛,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跟黑葡萄一樣,懵懂又天真。
兩隻肉乎乎的小手也小得可憐,自己遞過去的那幾顆糖果,由他捧在手裡都顯得格外的大。
宴寒看著他微微出神。
透過面前這這個小孩兒,他似乎又看到了三年前在醫務室里的姜洛洛。
當時他低血糖昏了過去,自己給了他一把糖。
那個時候的他也是這樣,又乖又可愛,一雙乾淨的杏仁眼透亮,格外單純。
「你是誰呀?」
宴寒回過神來,「我姓宴,你可以叫我宴叔叔。」
小不點兒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,表示自己知道了:「宴叔叔好~」
「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。」
「以前的時候,我們在一個學校里上學。」
「後來就分開了,所以你沒有見過我。」
宴寒看著坐在凳子上的小不點兒,問道:
「豆豆,你爸爸還是一個人帶著你嗎?你媽媽呢?」
豆豆搖頭,這個問題似乎是戳到了他的傷心處,白白嫩嫩的小手攥著手心裡的糖,奶呼呼的聲音格外委屈:
「豆豆沒有媽媽……」
「豆豆只有爸爸……」
宴寒點了點頭,原來這個小拖油瓶也沒見過自己的那位狠心的媽。
宴寒眼眸里冷冰冰的,像積著終年未化的雪。
他捏了捏小豆豆的臉,淡淡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