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寒鎖掉屏幕。
「你乖乖把飯吃了,我就讓你知道他的情況,好嗎?」
豆豆被蕭憶慈帶走了,照片是他安排的人偷拍的。
如今他和蕭憶慈那邊算是兩兩對峙,誰都不願意放人。
只是苦了姜洛洛和豆豆,父子分別。
姜洛洛的眼睛依舊緊緊盯著鎖掉的屏幕,不動彈,也不說話。
宴寒沒有辦法,只能把手機解鎖給他:
「你吃飯,吃過飯我再讓人給你送視頻來好嗎?」
兩個人默默對峙著。
很久之後,那個小小的身影才動了動。
下樓了。
餐桌上擺的滿滿當當,宴寒主動把筷子和勺子遞了過去,可是姜洛洛連個眼神都沒給他。
宴寒想了想,主動用勺子舀起海參粥,又放在自己嘴邊吹了吹,然後遞給姜洛洛,
「這是我讓廚房——」
「嘩啦」一聲,連粥帶勺子都被一隻小手打到了地上。
室內一片寂靜。
宴寒愣了愣。
有傭人過來要撿勺子,宴寒制止了對方,
「我自己來。」
他好脾氣地把勺子撿起來,想了想,又小心翼翼地問道:
「不合胃口對不對?其實我還準備了別的。」
接下來的時間,他每一勺吹好遞過去的粥都被無一例外地打到了地上。
他一遍遍地把勺子撿起來,換成新的。
又一遍遍地幫對方找藉口。
「是不是聞起來不喜歡?」
「要換一樣對嗎?」
「我們試試蓮子粥行嗎?」
終於在管家的幾次欲言又止,宴寒的手背都被湯匙砸紅了時,那個纖細的身影才動了動,聲音依舊軟,語氣卻很冷:
「你不累嗎?」
宴寒撿勺子的動作一愣。
「看見你,我就噁心地吃不下。」
「嘩啦」一下,勺子從宴寒手中滑下,落到了桌面上。
發出一陣刺耳聲響。
宴寒愣愣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,喉口又干又澀。
他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堵住了,又重又悶。
都快讓他喘不過氣來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宴寒才慢慢起身,忍著心底的刺痛,柔聲道:
「好,那我們寶貝,自己乖乖吃飯可以嗎?」
餐廳里靜悄悄的,沒有人理他。
宴寒把勺子撂到托盤裡,往外走了一步,又忽然停下腳步來,躊躇道:
「我就在外面,你有什麼需要就叫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