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寒看他看的太緊了,他壓根沒有時間去買那種藥。
不過今天不行還有明天,總能買到那種藥吧。
吃過飯之後,那群人還有別的局。
姜洛洛打了個哈欠,宴寒就跟對方告別,然後帶著他離開了。
或許是懷孕的人太容易睏乏,回去的車上,他很快倦意上涌昏昏沉沉,傾斜的身子被一雙大手及時扶住。
宴寒摸了摸他的腦袋,小心翼翼的跟他商量道:
「寶寶,我把豆豆接過來,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好不好?」
姜洛洛半閉著眼睛,假裝沒有聽到他說話。
男人低沉的聲音放得很輕,伴隨著外面的潺潺月色,像一首低緩的旋律。
「我知道,你覺得我很討厭。」
「畢竟我總是傷害你,我不該罔顧你的想法,做讓你害怕,讓你不開心的事。」
「這些天我想了很多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」
「可是寶寶,有的時候,我也會覺得很委屈……」
「明明是我先遇上的你,明明是我先喜歡的你。」
「可是我剛剛離開,你就和別人在一起,甚至還有了孩子……」
「我想了很多次,可是我始終想不明白,為什麼你會這麼冷漠絕情,為什麼你不能稍微等一等我?」
「那三年的每一個夜裡,我都在想你。」
「想你長高了沒有?想你還是不是那個小笨蛋的模樣?想著我不在你身邊,會不會有人欺負你?想著你長得這麼漂亮,會不會有很多的人追你……」
「可是我唯獨沒有想到,你會這麼快和別人組建家庭,還有了屬於你們的孩子。」
「每次你和豆豆在一起的時候,我都會忍不住吃醋。」
「你們兩個太像一個整體,而我是被隔絕在外的那個外人,只能遠遠的看著,卻永遠也融入不進去。」
「我經常會想,你看著豆豆的臉,會不會思念你離開的妻子。」
「我也會勸自己,對你和她的孩子好一些,說不定你就能早點接納我……」
「但我高估了自己的心,我沒有那麼寬容。」
男人低低的笑了笑,身影陷入無邊暗色孤寂中,音調帶著疲倦的蒼涼。
「因為我越發清晰的認識到,我和你之間永遠不可能有一個孩子作為紐帶。」
「我永遠無法做到,和你擁有你與你前妻之間那樣緊密的聯繫。」
「可是我捨不得放下你,姜洛洛。」
「所以我只能刮骨療毒一般,硬生生刮去我的嫉妒和怨懟,學著去做一個讓你喜歡的人。」
「我會努力變好的,姜洛洛。」
「我會努力去做一位合格的繼父,像位真正的父親那樣,努力對豆豆好。」
「所以,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,照顧你和豆豆啊?」
懷裡的人沒有動,像是睡著了一樣。
車廂里靜悄悄的,除了呼吸聲再沒有別的響動。
那些剖白心跡的話消弭在車裡,再也不見蹤影。
像是從未說出口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