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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許久,后座的車門才緩緩打開。
修長有力的大手推開車門,蒼白手背上縱橫的青色脈絡都格外清晰。
只是原本雕琢精緻的腕骨處空蕩蕩的。
靳聞洲把自己的笨蛋老婆包裹的嚴嚴實實,然後從后座上抱出來。
一截雪白的皮膚從西裝裡面滑落,垂在半空中,順著走路的動作搖晃。
在堆疊的西裝褶皺中,半遮半掩露出來一雙漂亮的眉眼。
杏仁一樣弧度圓圓的眼睛氤氳著紅,眼尾也是同色的薄紅,原本黑而卷翹的睫毛被淚水打濕,一縷一縷的黏在眼皮上。
小巧的鼻尖也有一點紅。
紅潤的唇瓣過分飽滿,下唇上還有一個小小破皮,像是被咬出來的。
小美人輕輕地「哼」了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滿,哭啞的聲音嬌滴滴的,看起來格外脆弱而可憐。
抱著他闊步往前走的男人眉目疏冷,五官立體,只是半垂著眼睛掃了他一眼,然後又繼續上了台階。
蜂腰長腿,肩寬背直。
即使是簡簡單單走路的動作,也被他走出了國際超模的氣場。
原本筆挺的西裝長褲被壓出來一點褶皺,使得原本完美到不可思議的人沾染上一些人間煙火氣。
小美人在他懷裡拱了拱,又繼續表示不滿意的輕輕「哼」了一聲。
隨著走路搖晃的細白手指收上來,在靳聞洲胸前戳了戳,聲音悶悶的:
「你不愛我了。」
男人垂眸看了他一眼,嗓音低沉宛如大提琴一般:
「我愛你。」
小美人假裝聽不到,繼續在那裡自言自語地重複,聲音軟糯:
「你就是不愛我了。」
男人抱他的手臂更緊了一些,像是要勒緊骨血里,聲音堅定深情:
「我很愛你。」
小美人不理他,依舊在那裡小小聲地說壞話:
「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。」
「在車上的時候叫人家寶貝老婆。」
「從車上抱下來就不理人家了。」
抱著他的男人冷哼一聲,面無表情道:
「那不如你自己想想,臨下車之前說了什麼。」
被他抱著的人蜷縮了一下手指,聲音裡帶著哭腔在那裡哭訴,
「我說的本來也沒有錯啊。」
「如果不是我和年年掉以輕心的話,我們倆肯定能對付得過嚴之序的。」
靳聞洲腳步一頓:
「如果我去的晚一些,那麼大概的結局就應該是你和樂年年兩個笨蛋一起被送去表演。」
「你知道如果今天我沒有出現的話,你會面臨什麼嗎?」
男人的聲音又冷又沉,淬滿了陰森寒意:
「去那種地方取樂的人不會憐惜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