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一頭兇猛的獅子收去所有鋒利的爪牙。
閉著眼睛。
任人宰割。
然後他等了好久,都沒有等到他以為的「哐當」一聲。
最後他等的不耐煩了,睜開眼睛,才對上小煩人精清亮的眼神。
「老公~」
他乖乖的喊著,音調雀躍。
陸驍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,只是輕輕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小煩人精仰著一張白玉小臉,笑容格外甜蜜:
「你有沒有好一點呀老公~」
「沒有。」
陸驍否認了對方的答案,繼續用那種虛弱的姿態勾引對方對自己下手。
他的小煩人精前男友又乖乖「嗯」了一聲,手裡繼續舉著那個大盆。
模樣乖巧中帶著一點滑稽。
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少爺手裡應該捏著高腳杯指尖彈著鋼琴。
而不是抱著坑坑窪窪的大盆,尤其盆底還粘著喪屍的血絲。
更讓人無奈的是,陸驍等了好久,都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。
最後靠在牆上的男人有些沉不住氣了,率先發問:
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
小煩人精衝著他笑了笑,神采飛揚:
「我在保護你啊,老公~」
陸驍神情微動。
像是印證他的話一般,小煩人精舉了舉手裡的大盆,對著他彎了彎眼睛:
「這一次,輪到我來保護你啦~」
陸驍喉結滑動一下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都忍不住蜷縮。
心頭像是被只小錘子敲了一把,麻酥酥的感覺從心臟蔓延到四肢,帶著點微不可察的暖。
他像是不相信一般,重複著對方的話,「保護我?」
小煩人精姜洛洛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:
「你休息就好啦。」
他的手指敲了敲大盆,寂靜的走廊里傳來金屬敲擊的聲響。
那個小不點努力挺起自己的小胸脯,格外認真的向他證明自己:
「我剛剛用它打了好多隻喪屍呢!」
「我很有經驗的!」
陸驍眼底閃過複雜的思緒,兩隻眼睛在那張漂亮嬌美的小臉上逡巡,喉結再次下壓一瞬。
他要保護自己……
他真的知錯能改了。
畢竟,以自己現在的狀態,他要殺自己,不是輕而易舉嗎?
這種心知肚明的事情,他們彼此都知道。
可姜洛洛沒有這麼做。
他說讓自己休息。
他說他會保護好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