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先生!先生!我幫您抓住了!」
常年做活的手臂格外有勁兒,他抓著姜洛洛的胳膊毫不憐惜,姜洛洛感覺整個人都被鐵箍住了,怎麼使勁跑都逃不開對方的禁錮。
他又急又氣,馬上就到門口了,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狗腿子。
身後不遠處傳來哈哈笑的聲音,他都能想到對方那張噁心偽善的嘴臉。
姜洛洛轉了轉頭,然後惡狠狠的朝著傭人咬了下去。
「草——松嘴——」
隨著一聲髒話,他的頭髮被人抓住。
意料之中的刺痛並沒有傳來,因為他聽到了耳邊驟然放大的吼叫:
「啊——」
有溫熱的鮮血濺到了他臉上耳朵上腦袋上,姜洛洛愣愣的抬頭,看見那隻抓著他的胳膊,被一把匕首貫穿。
滴答滴答的鮮血從匕首尖部淌下,傭人疼得倒在了地上,穿著黑色羽絨服的青年緊緊攥著把小刀,眼裡涌著淚:
「哥哥,對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」
眉眼被濺上了鮮血的姜洛洛動作緩慢的眨了眨眼睛,殷紅血液從眼皮落下,糊住了他的視線,又在白皙如玉的臉龐上滑下一道紅痕,有種淒異的美艷。
一件大衣披在了他身上,他瘦瘦小小的身子被人抱住,對方的聲線很低,摸著他腦袋的大手格外有力。
「寶寶不怕……」
姜洛洛愣愣的被人抱著,抬著血霧朦朧的眼睛,看向手裡持刀的許致岸。
又從手裡持著匕首的許致岸,看向緊緊抱著他的顧裴之。
緊張到僵硬的身體,一點一點放鬆下來。
真好。
有人來保護他了。
再往後的聲音吵吵嚷嚷,那個噁心的中年男人大吵著要控告他們私闖民宅,倒在地上的傭人尖叫嘶吼著救命……
但姜洛洛一點兒也不怕。
那雙格外有力的臂膀抱著他,寬大手掌將他的小腦袋按在緊實寬闊的胸膛里,鼻尖縈繞著清和冷香,身上還穿著許致岸的外套。
顧裴之的懷抱那麼溫暖,把他凍透的身體一點一點暖了過來。
他稍稍歪了歪腦袋,由下而上,仰視著眉目疏冷神態凌然的男人。
要蹦出喉嚨的心臟恢復原位,他一點一點,乖乖地依偎進對方懷裡。
他又可以做小朋友了。
有人給他撐腰了。
他什麼也不怕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腦袋和眼皮格外重的姜洛洛感覺身子一輕,被顧裴之抱著往外走去。
許致岸格外愧疚,少年音不斷傳來,往他耳朵裡面鑽:
「洛洛沒事吧,他今天一定很害怕。」
「我不知道讓他出來會這樣,我沒想到會有這種人,我恨不得宰了那個畜牲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