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事與願違。
所有的幫助都沒有作用。
他像一顆藏在蚌里的珍珠,說什麼都不肯出來。
祁嘉與的傷還沒養好,關了禁閉無法出門。
顧裴之生父是帝都豪門望族,家庭成員複雜,不比雲城,為了來見姜洛洛一面,總是要來回奔波。
所以很多個時候,蜷縮著小身子躺在床上的姜洛洛,在自己的世界裡,默默品嘗著孤獨。
12月底,臨近新年。
風塵僕僕的顧裴之從帝都回來,一大早就趕到了姜家。
作為流落在外的兒子,他回了顧家之後,頗為經受了一番波折。
在堂表一大家子人的輪番使壞下,用最快的時間坐上了當家人的位置,然後歸心似箭地回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身邊。
12月底的雲城節日氛圍漸濃,顧裴之進姜家的時候,薑母正指揮著傭人有條不紊地掛裝點節日的東西。
見了顧裴之,她很高興,幾人寒暄幾句,顧裴之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,悄悄在樓梯處一拐,然後上了樓。
房門打開的瞬間,入目是逶迤拖在地上的宮廷風天鵝絨被,奶黃的顏色 ,襯得被子裡的人,越發玉雪冰膚。
睡夢中的人側躺著身子,半張小臉陷進柔軟蓬鬆的被子裡,微微凌亂的額發半搭在臉上,像是寫實版的睡美人。
卷翹的長長睫毛乖順地撲在眼下,打下大片濃密陰影,瓊鼻小巧精緻,花瓣一樣的唇色彩軟紅,像是開到荼蘼的花瓣,泛著紅寶石般的光澤。
漂亮的唇珠微微翹起,似乎是在誘人含吻。
顧裴之眼眸深了深,骨骼分明的修長手指蹭了蹭對方軟軟小小的臉頰。
臉也太軟了,輕輕用點力,就能在嫩果凍般的皮膚按出一點兒坑來。
他憐惜地收了收力度,無比溫柔地用手指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,又順便順了順凌亂的軟發。
似乎是動作太大,睡夢中的人淺淺睜了睜眼睛,從密密睫毛下的眼縫看他。
睡意朦朧的眼睛有些迷茫,在看到他之後,睫毛顫了顫,又再次閉上。
像是合起來的蝴蝶翅膀。
顧裴之輕輕笑了笑,動作很輕很輕地摸了摸對方的臉頰,嗓音溫柔:
「小朋友。」
閉著眼睛的人再次睜開,只是這會兒的混沌迷茫中多了幾絲清醒。
他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,又被男人的大手火速制止:
「別動。」
當初,車上的玻璃片亂飛,劃傷了他的眼皮,險些留下一個小疤,好久才恢復。
被制止的人聽話地放下亂揉的小手,嬌嬌的眼尾掃到他手腕之後,軟著聲音喊他:
「裴之哥哥。」
顧裴之微微垂著的鳳眼格外溫柔,他握著對方的手指,放在唇邊吻了吻,低沉的嗓音磁性優雅:
「今晚的小朋友,有做甜甜的夢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