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利用我的愛,去保護那個侮辱你、算計你的男人。」
「姜洛洛——」
祁晉珩聲音停了一瞬,一雙極具攻擊性和侵略性的眼睛浸滿了痛苦,沉聲問:
「你沒有心嗎?」
心口被鈍刀重重地擊了一把,鈍痛的感覺蔓延在血管里,豆大的淚珠爭先恐後的從眼眶滾落,順著臉頰落在衣服上。
他那些無法解釋出來的話,從祁晉珩的角度看,得是多麼難受啊……
祁晉珩心裡的難受,一定比自己的難受更多,要痛苦千倍百倍吧。
氤氳的淚霧模糊了眼前的視線,姜洛洛緊緊抓著祁晉珩的衣袖,喉嚨乾澀到疼痛,
「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,老公……」
「你能不能試著相信我一次啊?」
央求的話語被男人給他擦淚的動作打斷,姜洛洛哭紅的眼睛看著對方,淚汪汪的眼睛滿是期待。
「我應該怎麼相信你呢,老婆?」
祁晉珩捻著蹭在指腹上的淚珠,感受著上面濕漉漉的觸感,站起身來,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小妻子:
「畢竟你從一開始,想嫁的人就是他。」
「我搶來了你的人,得不到你的心,不是很正常嗎?」
臥室的門再度被關上,房間裡只剩下了跌坐在床上的姜洛洛。
他抹了抹哭紅的眼睛,哭懵了的整個人渾渾噩噩,在終於反過來之後追下了床,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開門。
祁晉珩把他關起來了。
單薄的脊背靠在門板上,又脫力一般的順著門滑下。
眼底的霧氣再次洶湧起來,他木然的坐在地上垂頭看著地毯上的花紋,看著今天出門時,祁晉珩親手給自己套好的襪子,穿好的鞋子。
他對自己那麼好,他那麼喜歡自己。
撞上今天的事情,肯定要難過死了吧。
唇瓣泛著病態的白,即使緊緊抿在一起,也不復往日的嬌艷欲滴。
身上一陣陣的冷,冷到幾乎想打哆嗦。
可是明明他身上還穿著厚厚的衣服,又在暖氣十足的房間裡面,是無論如何也不該冷的。
大概是在外面凍到發熱了。
好難受啊。
他努力支撐著小腦袋看向自己的鞋子,眼前又恍惚浮現祁晉珩單膝跪在地上,給自己穿鞋的場景。
心口又甜又澀,又酸又軟。
他努力想著要怎麼哄好祁晉珩,昏昏沉沉的腦袋重到驚人。
在終於聽到門口響起的腳步聲時,姜洛洛抬起一張小臉,卻又在「吱吖」一聲房門被打開時,對上了管家的臉。
「夫人,您怎麼在這裡呀!」
老管家連忙把他扶了起來,身後還跟著穿著白大褂的私人醫生。
「剛才少爺讓我過來給您看看,說是您可能發熱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