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公……」
弧度圓潤的眼睛裡帶著怯意, 兩條細細的胳膊卻抱他抱的很緊,軟軟的臉頰在他腿上蹭了蹭,
「不要趕我走,老公。」
祁晉珩手指動了動,心頭像是被羽毛搔過,麻酥酥,又酸又軟。
「怎麼來的?」
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,調子太冷,冷得有些不近人情。
「我自己來的。」
蹲在地上的人抬起一張漂亮小臉,抖了抖斗篷,露出藏在裡面的小藥箱,
「來給你上藥。」
「不用。」
硬邦邦的兩個字丟出來,男人的視線直直地注視著他,眉毛蹙著,看起來很不高興,
「這裡太冷,你回去。」
他的小妻子抿著嘴巴拒絕,「我不要回去。」
「我要陪著你。」
搖曳的燭火下,姜洛洛一張小臉白的像是在發光,眉目盈盈惹人心疼,細軟的語氣格外堅定,
「祁晉珩,你在哪,我就要在哪。」
心頭的堅冰幾乎要化成一灘春水,暖意融融。
幾分鐘後,一直沉著臉的祁晉珩被自己的寶貝老婆按著坐在了凳子上。
他半垂著眼睛,看向圍在他身邊忙來忙去的姜洛洛,唇角彎起一點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祠堂的門被他的小妻子強行關上了。
後背的傷被他的小妻子一一處理了。
他的西裝襯衫外面,甚至還被強行披上了一個不倫不類的黑色斗篷。
因為他的小妻子說,受傷的人,更要穿的暖和一些。
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眸越發柔和,他的視線被姜洛洛的身影牽引著,牢牢的黏在上面。
看著他把小藥箱收好,看著他直起身來,捧住了自己的手,
「冷嗎?」
不冷。
血液里燃燒著熊熊烈火,從胸腔里迸發出的熱,將他整個人都快點著了。
這一瞬間,他感覺這個祠堂不能更順眼。
就連那映在牆壁上的暗淡燭火,都成了夏日傍晚飛動的流螢,柔光落在他的小妻子臉上,成為世間最美好的顏色。
祁晉珩喉結滾動,他直直的注視著自己的小妻子,義無反顧的說了謊話,
「冷。」
「還是冷嗎?」
那個軟軟的小小的身子貼了過來,手背按在他額頭處,似乎是覺得這樣也不夠,他的小妻子放下手掌,又用額頭抵了過來。
「沒有發燒呀。」姜洛洛自言自語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