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這點兒令人不快的猜測在這裡,他們倆之間,連那點兒虛與委蛇的客套都省了。
薄唇一碰,丟出來的就是不經意的試探和明晃晃的逐客令。
「小顧這次跟過來,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和你嫂子說,一會他來了,先解決你的事。」
靳聞洲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,腕骨初的佛珠撞擊桌面,發出一陣脆響,
「你表嫂他雖然年紀小,但是脾氣大人也嬌氣,以前有哪個地方和你產生過不愉快,我替他向你道歉。」
顧裴之撩起眼皮,狹長雙眼朝著自己這位沒什麼血緣關係的表哥看去。
他臉上笑意溫潤,唇角勾起,
「說得罪是嚴重了,洛洛他也沒有得罪我。」
「不過,我們倆之間確實有點兒羈絆。」
「這次過來,就是想問他找個說法。」
那邊從洗手間出來的姜洛洛探了探腦袋,正好聽見這句話。
找說法?
那他要和自己說什麼呀?
他的動靜不大,餐桌前的兩個男人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朝這邊看了過來。
靳聞洲朝他招了招手,依舊不緊不慢地問著:
「哦,什麼說法?」
顧裴之表情溫和,眼神卻像是冰雪織就的一張鋪天蓋地的網,就這樣虛虛的籠罩著磨磨蹭蹭走過來的小美人。
等到對方終於再次心虛的坐了下來,他才一字一句,緩緩開口:
「想問問他,始亂終棄,另尋新歡,有沒有做錯?」
溫潤的聲線裹挾著危險,話音落地的瞬間,剛在椅子上坐穩的小美人像是被電到了一般,「刷」地一下又站了起來。
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嘴巴緊緊抿在一起,密匝匝的羽睫抖來抖去,看起來格外不安。
連聲音都有些磕絆,「我、我是因為……」
「坐下。」
另一道聲音響起,帶著穩重又讓人無法質疑的力量。
「急什麼。」
靳聞洲的手掌抓住了小美人纖細的胳膊,扶著對方在椅子上再度坐穩。
「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。」
眼神濕漉漉的小美人因為緊張又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瓣,柔軟的下唇經過幾次碾壓越發紅的冶艷,他似乎是準備說些什麼,紅唇開合的瞬間,濕滑舌尖一閃而過。
兩個原本針鋒相對的男人均是呼吸一滯,喉結都開始上下滑動了。
細軟的聲音在努力解釋。
可是這會兒,沒有人有耐心聽他講些什麼。
兩個男人直勾勾的視線,就這樣落在了他花瓣一樣柔軟的唇瓣上。
眼神幽深,呼吸灼熱。
過了好大會兒,小美人終於完成了自己的解釋。
他一顆心提起來,眼巴巴地看著兩個人,
「事情就是這樣的,我不是故意騙你們的。」
「所以,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氣了?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