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月後,這些玉米的嫩芽或許剛從地里長出來,自己就要永永遠遠地從傅寒洲身邊離開了。
眼前朦朧出霧氣,眼眶一片濕熱。
他甚至不敢想像。
自己離開之後,傅寒洲要用什麼心情面對著滿地豐收的玉米……
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小騙子,然後就要生氣的把自己忘記了?
可是記得也沒有用。
即使記得,自己也再也不會回來了……
連著螞蚱的草杆被男人捏著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,對方低沉的聲音帶著蠱惑,一字一頓的說道:
「有機會。」
「只要你想,吃多少頓都可以的。」
姜洛洛只當他是安慰自己,胡亂的點了點腦袋。
剩下的半天時間,他幾乎全是在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裡面度過的。
看著傅寒洲高大的身影,他一會兒想著要不然就和對方保持距離,不要讓傅寒洲泥足深陷愛上自己。
一會兒又想著,要抓住一切時間抵死纏綿。
不要矜持,也不要害羞。
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傅寒洲,那就算到離開的時候,他也沒有遺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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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的飯是在姜洛洛的大宅院裡面做的。
大概是種了驅蚊草,院子裡蚊子也不多。
露天石桌上擺著鮮亮可口的飯菜,兩個人在月光下吃了飯。
等到收拾完餐具,傅寒洲要離開的時候,衣服卻被一隻軟軟的手指給勾住了。
他有一些詫異的抬起眉毛,安慰對方:
「桃木劍我已經放在了你枕頭下面,硃砂畫的符也貼在了門上,今天晚上不會有事情的,你別怕。」
小美人咬著紅紅的嘴巴,含著水汽的眼睛飛速看了對方一眼,磕磕絆絆的撒著謊:
「還是……還是有一些問題的……」
男人俊美的臉龐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,唇紅齒白的小美人並沒有說話,就這樣勾著他的襯衫,一點一點的將他拉進了臥室里。
臥室里沒有亮燈,神情也看不清楚。
傅寒洲只能聽到一個顫巍巍的聲音,小聲小聲的請求他,
「小叔叔,我需要你幫我一下忙。」
「你能不能在這裡,等等我?」
得到他的應允之後,紅著臉頰的小美人轉身朝室內走去,在他面前翩然消失了。
在一點悉悉索索的摸索聲中,他似乎聽到了一點壓抑的喘息。
不知道是三分鐘還是五分鐘,臥室內間終於傳來熟悉的細軟聲線,輕輕地喊了他一聲:
「小叔叔——」
微微上揚的語調戛然而止,傅寒洲眉頭一緊,大步闖了進去。
紅木大床上的帷幔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下來了,靜靜的垂了下來,擋住了床上的光景。
男人伸手撥開散漫的帷幔,眼前浮現大片隱隱約約的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