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跟著我睡,好不好,老婆?」
姜洛洛耳朵又不爭氣的紅了。
如果說,在學校的寢室里聽見對方叫自己老婆,他會覺得羞恥。
那麼這一刻,在曾經長大又熟悉的傅家,又聽到傅寒洲用這種調子叫自己老婆。
那簡直就羞恥到了極點。
就跟這些年他被傅家養大,是為了給他當童養媳一樣。
這種荒謬的念頭在腦海來回浮沉,姜洛洛習慣性地因為緊張抿著紅紅的嘴巴,慌慌張張地開口,
「好熱。」
「傅寒洲,別說了,我要洗澡去了。」
大概是為了迎接新少爺,傅寒洲的房間裝修的很奢華,各種價值不菲的工藝品錯落擺放,欣賞性極強。
姜洛洛慢吞吞地走到桌子旁邊,摸了摸一個黑黢黢的松石擺件。
他還記得,當初他的身份並沒有被戳穿,在傅家也算得上受寵,可是這個擺在父親書房裡的松石,自己連摸一摸都不被允許。
可是如今,它卻這樣隨隨便便擺在了傅寒洲的桌子上。
看來傅家確實很看重他。
少年輕輕摸了摸對方,飛快朝浴室走去。
不多會兒,浴室裡面繚繞起白色水霧,朦朦朧朧的影子倒映在磨砂玻璃上,外面的人並不能看清裡面的景象,但大概是因為看不清,曖昧和撩人的意味便越重。
傅寒洲坐在書桌旁,給姜洛洛講題用的筆記本已經攤開,可是他的視線卻沒有落在上面。
修長均勻的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叩擊著,稠黑視線卻不受控制的落在被水氣浸染的磨砂玻璃上。
喉結迅速滑動。
叩叩的敲門聲響起,青年漆黑的眼神驟然銳利,大步朝門口走去。
「大少爺,先生回來了,叫您去書房。」
管家畢恭畢敬。
傅寒洲點了點頭,把門關好之後離開了。
書房。
全屋定製的紅木家具古樸典雅,壓迫性十足。
坐在書桌後面的中年男人臉色並不好看,臉部線條緊緊繃著,
「學校里的事情你不該鬧大,你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你的莽撞付出代價?你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會為我們家帶來多少麻煩嗎?」
男人聲音渾厚,規訓的意味很足。
他這些年在圈子裡浸淫,就算是久經沙場的老狐狸也會被唬住,可站在書桌前,不遠處的青年卻依舊不卑不亢,只有一雙眼皮撩了起來,露出與他肖似的眼睛。
低冷的音調雲淡風輕,緩緩開口,
「父親還要受制於人多久?」
這句話無異於一道驚雷,坐在書桌後面的男人瞳仁驟縮。
青年抬起眼睛,鳳眸閃過流光,詭譎而危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