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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自習打響預備鈴的時候,姜洛洛的位置上還在空著。
有之前和姜洛洛聊過天的同學想問問他的行蹤,可是看著傅寒洲沉著一張臉的閻王模樣,又默默閉上了嘴。
他們才換了沒多久的新班主任到了教室,看著他們上晚自習。
過了得有十幾分鐘,外面才傳來兩道腳步聲,姜洛洛和封承霄姍姍來遲。
傅寒洲淡淡撩起眼皮,赤紅未褪的鳳眸掃了過去,眉心蹙了蹙。
他很快垂下了眼睛,掩住了其中的情緒。
姜洛洛走路的腿有些不利索,似乎是大腿被磨到了。
他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行動自如,慢吞吞的坐到了椅子上,似乎是扯到了哪裡,做下來的時候還發出一聲細微的抽氣聲。
傅寒洲握著鋼筆的手又緊了緊,銳利的臉部線條繃起,似乎在忍耐著什麼。
姜洛洛拿出來作文本和試卷,然後偷偷看了傅寒洲一眼。
如果是之前的話,這個時候的傅寒洲就要帶著自己分析材料了,然後再確定寫作的方向。
可是現在傅寒洲一張臉陰沉著,冷若冰霜。
小心眼。
他還在生氣。
姜洛洛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視線,開始自己分析作文。
後背被戳了戳,姜洛洛回頭,封承霄鬼鬼祟祟,
「給你買的話梅。」
說著便把東西塞了過來。
正好晚上吃的東西有些油,姜洛洛從他手裡接過撕開包裝,將帶著糖霜的話梅擠了出來,塞進了嫣紅柔軟的嘴巴里。
這一節課他都很安靜。
可旁邊的傅寒洲一直心不在焉,他聽著對方嘴巴里嚼著話梅,酸味刺激口腔發出吞咽口水的聲音,忍不住又用視線的餘光看了對方一眼。
恰好,封承霄又開始戳姜洛洛,聲音壓得很低,但傅寒洲還是聽到了,
「累了吧寶貝,喝點椰子水。」
旁若無人的親密在傅寒洲心頭掀起驚濤駭浪,他一顆心又酸又痛,像是被人用斧頭狠狠砸著。
可大概自己對他已經毫無用處,所以他可以明目張胆的移情別戀。
可以在一個小時前和封承霄在宿舍里做那種事情,可以在課上和封承霄眉目傳情。
他和封承霄如膠似漆。
他再也不會喜歡自己。
翻江倒海的心底被深呼吸一點一點震壓,某個恐怖的念頭逐漸成型,在晦暗的眼眸深處翻湧。
一如這晚,躲藏在雲層後面的月亮。
黑沉沉的,照不出半點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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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洛洛感覺傅寒洲更奇怪了。